她,若没有贵妃在宫中屹立不倒,郑若瑾一个昇国人怎可能在奕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真是纵得她如此任性……
不过如今都是小打小闹,即便是闹得人尽皆知也不会有什么责罚,她倒不如先忍一时意气,姑息养奸,姑且待之,便看日后这位庆懿郡主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陆妘面上浮现笑意,挑眉道,
“既然郡主喜欢,那便拿去配衣服吧。郡主金尊玉贵,多好的东西用不得,多华丽的钗子戴不得,想要一支步摇也算不得什么。”
李婥言心下纳罕,自家表姐刚才在府中教训起自己来头头是道,如今对上郡主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竟是个窝里横的,在外头却再霸道不起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郑若瑾有郡主头衔,陆妘是怎么也要软下性子的。
这么一想李婥言对她就更没了好感,不着痕迹往旁边站了些。郑若瑾见陆妘如此好脾气,满意地哼了一声,接过首饰盒便往外走,
“还算你懂事。”
陆妘面色无波,让朝檀将首饰拿上,和李婥言一道回府。马车一路通畅,李婥言却忍不住开口讥讽,
“今日表姐在郡主那儿下了好大的面子,婥言却好生佩服,这等事若发生在我身上,定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可见表姐不是那等宁折不弯的蠢材。”
陆妘正闭目养神,风悠悠吹动发丝,更添灵动,戏谑回道,
“所以我和你不同啊,我不会吃不下睡不着,总想着这件事。”
“表妹,我劝你一句,心境开阔些,方得见天地辽阔,拘泥于方寸,徒自困而已。”
陆妘见李婥言不再说话,想着她也不会听劝,便当自己最后对牛弹琴一次吧。
*
待回了府,陆妘自己回了院子,今日陪着位祖宗实在是累得慌,便派人去母亲那头回话,只说不过去了。
陆妘才靠上枕头,舒服得在床榻间打滚,却又听见窗台传来叩击之音。不做他想,定是萧怀野那只笨沙鸥,昨日他信口胡诌陆妘还生气着呢,眼下可不想理他。
陆妘索性翻身进了被子最里头,可还是隔绝不了那极有节奏的敲击,她蹙眉喊道,
“走开!别来烦我。”
窗外低低传来含笑的声音,
“快开窗,我给你带礼物来了。”
陆妘要不是怕侍女听见,今日是决计不理他了,她气鼓鼓地打开窗,
“萧怀野你烦不烦……”
她话音未落,乌发间便觉一沉,陆妘抬眼望向披着余晖而来的少年,眼神清亮,歪头打量着自己,满意开口,
“果然还是你戴着好些。”
陆妘一摸,取下来看才发现,这正是自己在首饰店里被郑若瑾抢走的那支步摇,玉兰白净透亮,栩栩如生。她看看步摇,又看看萧怀野,讶然问道,
“这支步摇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萧怀野这才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开口,
“今日我正巧出门在洒金坊看见你了,自然也知道那个跋扈女子抢了你看上的东西。小爷我最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这不就给你抢回来了么?”
陆妘瞪大眼睛,怔怔道,
“你抢回来的?就生抢啊?”
萧怀野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嗯,她的侍卫太弱了,两招就倒地不起,从一个小丫头手里抢东西,再简单不过。”
陆妘深吸了一口气,
“她再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在京城里遇歹人当街抢劫必然会追查,萧怀野,你最好告诉我,你抢东西的时候蒙面了。”
萧怀野挑了挑眉,
“放心吧,我蒙面了,不可能追查到我身上。而且……她当时哭得稀里哗啦,我随便威胁她两句就听话得很,全然没有在你面前的傲气。”
陆妘这下总算放心,听见他把郑若瑾吓哭了,不禁暗道爽快。她眸光潋滟,扬声开口,
“萧怀野,你这是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