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妘眨了眨眼,把锦盒藏到身后,
“父亲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今日的宴会可还有趣?”
陆知邈轻嗤一声,伸出手指了指她,
“若我早些回来还看不到这一出呢,就在府门前说话,妘儿,如今你们都大了,也该注意些分寸才是。”
陆知邈对自家女儿从来不舍得多说两句,即便是现在,也只是好言相劝。
陆妘抿了抿嘴,淡淡道,
“女儿没有忘记分寸,可我们自小一道玩,本就是极好的朋友,难道父亲是要让女儿永远不见白玄了么?”
陆知邈叹了口气,和女儿一道入府,
“妘儿,你知道分寸就好,多的为父就不说了。”
府门口渐渐归于平静,不远处的屋檐上却还站着个人。萧怀野眼中漫上自嘲,原本是一路跟着陆妘回来的,想着吓吓她应当挺好玩的,可没想到见了这一出。
先是让他看了一出“郎情妾意”,又接了一幕“棒打鸳鸯”,呵呵,当真精彩,也不白费他特意从闲云楼里出来许久。
萧怀野轻嗤一声,调笑开口,
“天造地设,的确般配……”
他脚尖轻点,闪身离开,眼下当真就只剩孤月升空,无人打扰了。
*
不觉又是清晨,景深如往日一般起身更衣,身着朝服出了庭院。满树梨花,他自树下走过,没有丝毫停留,亦未曾怜惜脚下陷入泥泞的落花。
他眼波不惊,似潭影沉沉,身形松竹之形,在殿上站定便不再挪动,即便是顶着众臣视线走来的白溟与白玄父子,似乎也不能让他抬眼探究片刻。
白溟端往此处一站,威势便已足够,他同陆知邈打了个照面,相视一笑,看着倒像十分熟稔的模样。待目光扫过景深时稍稍停顿,虽然不知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但他也只当是错觉。又望向旁边的陆珩,眉心微凝,想自己许久没有踏上朝堂,倒是多了些不得了的儿郎呢……
此次回京他并未像从前一般谨小慎微,反倒是大开大合,锐气逼人。反正这一回,他本就不想再忍,待时机到了,这奕国的天也该变了。
今日上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的气色愈发不好了。但太医院都长着一张嘴,横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即便如此,想打探之人也不在少数。
宋甫昀高高坐于龙椅,垂眼看向众臣,算起来自他登基到现在,已经二十五年了,从身为皇子那时他便苦心经营,这才有了登基称帝机会,而下首站在最前头的白溟,便是力保他继承大统最大的功臣。
白溟曾说宋甫昀心中没有天下,只有皇位、权力,但他再没有说过第二次,只因当年宋甫昀亲自派人了结了白溟妻儿的性命,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皇位只会落在自己手里,所以宋甫昀没有反驳。
在那之后的二十多年里,白溟守边境,迎敌军,从未出言抱怨,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也维持着这种脆弱的平衡。但这回白溟率军迎战昇国,如今又大张旗鼓地回京,宋甫昀便知道,这次他不愿再等了。
不过他制衡朝堂多年,也未必就怕了白溟,只是不愿做先撕下假面的那个人罢了。这些年做了许多打算,既然白溟回来了,那便陪他下完这盘棋。白家想自寻死路,宋甫昀也不会留手。
他静静听着众臣奏禀,也一一处理过。这才转而说道,
“前日五皇子奏报入京,北境三州军政皆安,赋税翻倍,百姓也安居乐业,朕心甚慰,算起来五皇子外出历练已两年矣,也该召他回来了。”
白溟闻言率先躬身,
“陛下圣明。”
众臣见此也附和起来,可陛下为何突然起了召五皇子回京的心思,难道是要册立东宫了?
人人皆知白溟是五皇子的舅舅,陛下此举难道是有意于让白家辅政么?如此一来,白玄日后前途一片大好,用心辅佐五皇子,白家富贵延绵数十年并非难事。
一时间人心浮动,不知何解,只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