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 赛马(2 / 3)

谢玉照没忍住低头笑。

岑行简轻啧了声,他翻身下马,漫不经心地笑道:

“殿下承让了。”

谢玉照不紧不慢地擦了额头的汗,收好手帕,才冲岑行简颔首:“祁王不必谦让,岑家一直常驻边关,若朝中官臣人人都如祁王勇猛,孤才能安坐高堂。”

岑行简猛然抬头,谁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动荡。

他没听懂谢玉照的话,或者说,希望一次次被破灭,他早就不敢再抱有希望。

岑行简早就及冠,按理说,早在老祁王去世,他就该返回封地主持大局,但他一来是五皇子的伴读,被这个身份绊住了脚,而且,边关久无战事,圣上一心收拢兵权,意在削藩,他只能被迫留在京城。

后来他及冠,岑行简以为圣上会放他离开,结果希望又破碎。

前年,他称病不去上书房,本是想向圣上表明态度,但渠临城军晌却是一拖再拖,自那后,岑行简心中就彻底了然,短时间内他回不了封地。

但现在,岑行简却从谢玉照的话中听出些许端倪——岑家一直常驻边关——这句话由谢玉照说出口,仿佛是一个信号。

谢玉照居高临下地垂着视线看向他,平淡道:

“五弟年长,今年也该入仕,祁王身为他的伴读,自然也要一同离开上书房。”

没了给五皇子伴读的这个理由,哪怕是圣上都不能再强留岑行简继续待在京城。

岑行简却在和谢玉照的对视中沉默下来,他很清楚谢玉照不是在发善心,谢玉照只是在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只需要经过他点头就可以轻易达成,户部尚书是谢玉照的亲信,兵部由殿下掌管,他此言绝非妄言。

自谢玉照天花痊愈后,他仿佛变了个人,对朝中权势的掌控非往日可比。

论兵力,祁王府不如闻公府,财力同样掌控在谢玉照手中,岑行简哪怕不愿也必须得承认,谢玉照轻易得就能拿捏住他的命脉。

渠临城的军队是他的立身之本,同样也是他必须担负起的责任。

许久,岑行简一点点低下头:

“殿下谬赞,保疆卫土是臣等本分,臣定然竭尽全力。”

姜亦棠看了看谢玉照,又看了看岑行简,她听得云里雾里,但隐隐约约听懂了一件事——岑行简可以回家了。

单从同窗之情出发,她也替岑行简觉得高兴。

回到庄子,已经是午时,恰好可以吃午膳,姜亦棠刚只吃了一点,她有一肚子疑惑,只能等其余人都离开,才能问谢玉照。

午膳后,小姑娘就听谢玉照语气不明的一句:

“阿离昨日和她们一起泡了温泉。”

姜亦棠眨了眨杏眸,没太听懂,直到谢玉照接下来的一句:“我昨日来得晚,还没去过,一人泡温泉,好像有点冷清。”

姜亦棠立刻意会,她涨红了脸颊,支支吾吾软声道:

“我也不能陪你一起啊。”

话是如此说,但最终小姑娘还是被谢玉照哄骗去了温泉池,她埋头坐在屏风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头都不敢抬一下。

哗啦——

是入水声。

她埋头闭眼,看是看不见了,在黑暗中,听觉却仿佛灵敏了许多,她清楚地知道谢玉照什么时候下水,甚至在脑子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屏风后的画面。

温泉池淡淡的热气把小姑娘氤氲得通红,她攥紧了手帕,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她倒了茶水,小口地抿着茶水。

姜亦棠急需话题转移注意力,于是她忙忙把先前的疑惑问出:

“让岑行简返回渠临城,真的没事吗?”

她早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在上书房这么久,她早就明白岑行简早就封王却一直滞留京城的原因。

水声波动,好像有人朝她这个方向靠近,姜亦棠呼吸顿时绷紧,她猛地低下头。

屏风其实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