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偏门小径!
原也无所谓。
怎样都是活着,再挣也不过是如此,何必费心费力?离开时孑然一身岂不正好?
但现在他不敢了。
喊他江宴哥哥的小姑娘娇气又蠢笨,自出现起就黏着他不放。
他怕,怕自己在那条偏门小径上护不了她周全……
“不走?不走!”
薛姌蹭地站起身,扒着轮椅问:“江宴哥哥是说不去京城了?那…那以后住哪呢?昭恩寺距离秦家族学太原里,这样的话,我还能跟江宴哥哥继续同窗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出来,江宴额角青筋跳了下。
清脆地咬了口苹果,待甜味顺着咽喉趟进腹中,才道:“住江府,不同窗。”
薛姌的心被他折腾得七上八下,正要问明白什么意思就被桃枝的声音打断:“小姐,您还是尽快赶回族学吧!”
“你没跟夫子告假么?为何急匆匆要我回去?”薛姌凝眉。
桃枝整张脸蜡白:“奴婢去了,只是去时正巧碰见大小姐……大小姐说如果午时之前见不到小姐,她就要差人回去禀告夫人和老夫人!”
薛姌一听慌了神,将薄毯折叠好盖在江宴腿上后,匆匆跟着桃枝往回赶,临走时跟江宴挥手:“我会每日都把江宴哥哥的书桌收拾干净的!”
江宴盯着闹到身影抛出寺门,嫌弃地轻哼。
勾过还装着几张烧饼和果子的竹篮放在腿上,转动轮椅往后山走。
昭恩寺钟楼上,一身粗布僧衣的明弘大师捻着佛珠垂目,任由烈风阵阵,不动如山。
身旁一位身穿袈裟的老者手持佛杖注视着江宴远去后,问:“师父,您明知江施主心有业障且聪颖过人,来日或成大奸大恶之徒,危害百姓,为何不加以阻止?”
明弘大师则平缓淡然道:“他已甘愿带上枷锁,又何需再多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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