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一样。
林琅最厌恶的,就是他如今这幅自命清高的样子。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是这样临危不惧。
现在,他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身首异处,可他依旧摆出这幅姿态。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怕。
不,他也曾在霍无羁的脸上看到过怕的。
想到这儿,林琅脑海里闪过那个名叫阿予的女人的身形。时间隔得太久,那个女人的相貌他隐约有点记不太清了。但他永远记得,四年前的冬至日。
那天,恰逢霍无羁二十岁生辰之际,阿予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逐渐变成透明,随即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那是他第一次在霍无羁的脸上看到平静之外的神色,惊恐,无助,还有些脆弱。
自那日后,霍无羁就自请去了北疆戍边,一守就是四年之久。
林琅曾以为,霍无羁不在京城,他能活的舒坦些。
可每当他觉得生活自在的时候,边关就会传来他大捷的战报。四年来,他打赢的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计其数,仅两三场败绩。
霍无羁战功赫赫,朝堂上赞扬他的帖子越来越多。迫于威压,新帝不得已,封他为定北王。
就连平日里看霍无羁不顺眼的小师妹秦央的口中,也整日念叨他的名字,从言辞中便能看出,秦央对他满是思慕。
可明明他才是对秦央最好的一个人,有求必应,比老师对她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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