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寸条的陶瓷罐子里抽了根火寸条,用一旁的蜡烛引燃,‘咻’的一声,火焰似金黄的稻穗一般亮起。
风吹过来,堪堪燃起的小火苗差点被吹熄。
他忙撑开手掌护住火苗,快步走到温予身侧。他走过来时,温予已经把孔明灯恢复了原状。
与他方才离开前稍有不同的,是她略显绯色的眼尾。
霍无羁用火寸条把孔明灯燃起后,垂首瞥了温予一眼,注意到她略微湿润的眼眸,低问一句:“怎么了?”
温予抬手揉了揉眼睛,顺势擦掉了眼角的那抹湿润,说:“刚刚风有点大,风沙不小心迷了眼睛。”
她说这句话,霍无羁没有丝毫的怀疑。
刚刚的确吹来一阵风,还差点把火寸条吹熄了。
温予不想让他看出丝毫的异样,故作轻松,说:“有一点点痒,我刚刚揉了两下,是不是红了?”
“嗯。”
他轻嗯一声,随即单手把孔明灯提到一旁,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说:“抬头,我看看。”
霍无羁微微蹙眉,视线在她双眸之间来回轻扫。
两只眼睛,左眼更红一些。
温予仰起头看他,方才燃起的孔明灯的微弱光亮映在他脸上,俊锐的下颌平添一抹柔和。
他的拇指指腹触到她的左眼眼尾,拨弄她眼下的肌肤,轻微的痒意从眼尾逐渐蔓延到脚心。
她强忍着震颤,看着他沉如深渊的眼眸,却开始下意识吞咽口水。
清极不知寒(三十)
那盏孔明灯, 恰好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在旁人眼中,温予和霍无羁的姿.势,异常亲密, 呈亲吻状。
杨清儿和人群中的其他人, 纷纷误会了。
从杨清儿的方向望去,刚好看到霍无羁俯身过去。
孔明灯恰好挡住了那两人的脸,具体做了什么动作,杨清儿没有看清。但她猜测, 应是比刚才吻的更深了些。
杨清儿紧紧盯着他们, 攥着喜鹊胳膊的手也更用力了些,咬牙切齿磨出一句:“不知廉耻。”
喜鹊想把她那双手挣开,对上她那双朦胧的泪眼, 忽然放弃了挣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下意识问了一句:“小姐, 你在说谁?刚刚好像是霍参将主动凑过去的。”
杨清儿想也没想, 径自说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桥上那两个。”
话落,她长吁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神情倨傲,拽着喜鹊往桥上走去-
桥头的另一边, 人群之中,秦未一行四人也都纷纷驻足,不约而同看向桥上那对佳人。
只一眼, 林琅和秦未几乎同时收回视线, 又同时把视线落在了秦央身上,眼眸之中, 满是担忧。
稍有不同的是,秦未的注意力一直在秦央身上。
而林琅,看了秦央一眼后,便又把视线挪到了身侧的霍珩身上。他看了霍珩一会儿,随即又顺着霍珩的痴狂的目光,转而看向桥上站着的温予和霍无羁。
霍珩脸上的那种痴狂,是林琅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前段时间,他亲自护送江毓儿进宫时,霍珩只是有点兴奋。
但也只是兴奋。
那时,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现在的这些情绪——又痴迷,又狂热。
如此情况,还是在他和那女子遥遥相望,连面容都看不真切的情况。
林琅偏头,密切注意着霍珩脸上的神情,眸光逐渐转暗。
他想起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