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微臣又是外男,若是冒然前去相看,非但见不到她,还会被师兄防备。日后可就更难去见了。”
这段话,林琅只是说出来哄霍珩的。
依师兄对他的情意,只要是他去了,定然会将那女子介绍给他认识的。
他之所以不去,就是担心那女子和霍珩画卷上的女子生的不一样。
届时,霍珩定然会埋怨他。
但如果他亲眼看了,此阿遇非彼阿遇,那他的怒气便会落在师兄身上,而非他林琅了。
林琅丝毫不着急,慢悠悠说:“但微臣今早去给老师请安时,无意间听到秦未师兄说,明天晚上,师兄会带着她一起去灯会。陛下既然想知道她的相貌,何不等明晚,亲自一见?”
霍珩想都没想:“如此,也好。”
清极不知寒(廿七)
腊月二十三, 俗称小年。
这日,温予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时, 她便醒了。
自来了这里,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灯照明,她整日除了看书, 还是看书, 昼出夜伏,连作息都规律了多。
她眼睛不是很好,蜡烛照明, 她更是不习惯,甚至隐隐有些看不清楚。
故而,一入夜, 她就睡下了。
许是心里压着事情, 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天才蒙蒙亮,她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自她来了这里,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
每次做梦,大刀落下的那一瞬, 她便会醒来。
每次睡醒,她都要怔神好一会儿,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同时, 每次醒来, 心里那个想要救下他的念头也比前一日更为强烈。
今天也不例外。
她想要救他,却不知道具体要如何做。
一想到他的结局, 她整个胸腔都在泛酸。
距离他被压往刑场,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她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他的结局?
一阵茫然无措感,萦绕在心头,缠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干脆起身,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一个人往校场走去。
之前,她在家的时候,每次心情烦躁,总喜欢去楼下的游泳馆游泳。
可这里没有游泳馆,她决定去校场跑跑步,骑骑马。
人一旦运动起来,脑子也会清醒很多。
晨光熹微,廊檐下悬着几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清冽的寒风吹来,没走两步,她的鼻尖就被冻的通红。
下一秒,她就打了个喷嚏。
偌大的庭院,只能听见偶尔呼啸的寒风,和她踩在鹅卵石小路上的沙沙脚步声。
温予慢悠悠踱着步子,一抬头,是蔚蓝的天空。鼻息间,是凛冽又清新的空气。
抛开些许不便,有些时候,温予是真的有些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加快步伐,往校场走去。
大老远,温予就隐隐看到一个人影在校场中央,时而旋转,时而挥舞着什么。
不用想,一定是霍无羁。
这府上,会喘气的,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就只有厨房里那几只老母鸡。
温予看着那道身影,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待她走近一些,才看清他手里攥着的,正是赤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