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身边的人会因为这言论受到伤害。
故而,他在听了这些话后,便主动疏离她们。杨清儿还好说,他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甚好避开。而秦央就不同了。
她是老师的女儿,几乎日日都能看见。
她总是有意无意同他亲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迫不及待从老师府上搬出去,另辟府门。
至于秦未,他也听到了这传言。
在霍无羁主动疏离他的同时,他主动找上了他,同他夜谈交心,并宽慰他,让他不要把不相干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一连多日,秦未总是来寻他,生怕他会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谣言又说:“就连他这身功名,也是因为巴结了秦太傅和宁国公的缘故。”
后来,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太学里的同窗,也都在背后议论。
霍无羁倒没觉得有什么,秦执年也没有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让霍无羁颇为感到意外的是黄晃教习。
当这些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传入黄晃耳中后,他直接拿教鞭将那些人赶出了藏书阁。随即,他又把霍无羁叫来了藏书阁后院,并给他亲自炖了鱼汤,担忧问道:“为何不澄清?”
霍无羁只是笑笑,说:“多说无益,人们向来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清者自清。毕竟,从来没有一只耳朵,能够被嘴巴真正说服①。教习放心,学生无碍,多谢教习关怀。”
后来,向来公正无私的黄晃教习,公然在太学里为霍无羁撑腰。每每听到那些不知道何人传出的污言秽语,甚至比秦执年还要气愤。
慢慢地,太学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慢慢少了起来。
而藏书阁,也成了他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
这几年下来,阁内的藏书倒也被他看了个大半。
暗香浮动(二十五)
昏天暗地的小院里, 风雪呼啸的同时,暗香肆意流淌。
霍无羁无视旁人口中的纲常法纪,更不似往日避女子如蛇蝎的冷淡模样。于万众瞩目之中, 他朝她奔去。
这一刻, 他怀抱着的,不是姑娘,而是他翘首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心安。
寒风驱散了酣然醉意,黄晃一手拎着喝了大半的酒壶, 另一只端着酒杯的手扒拉着秦执年的胳膊, 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趴在秦执年耳边,低问:“老秦头, 这什么情况?万年铁树竟然也有开花的一天?”
秦执年刚想回答他,余光瞥到他沧桑的脸上那抹来不及掩去的揶揄神情,心生烦躁, 咬牙切齿嘟哝着骂了句:“你个老不死的, 小辈们的风月之事你管那么多作甚,你羞也不羞?”
话落,秦执年白了他一眼,随即用宽袖拂去了紧贴着他胳膊的手。黄晃的注意力又全在霍无羁和他怀中的女人身上,半点没有注意到秦执年动作。黄晃手中的空酒杯被他拂落在地, “啪嗒”一声闷响后,酒杯从门槛前的地板滚落到了雪窝里。
除了风雪声,小院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