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香囊或者一张手帕。”
如果说她写字的悟性是普通的话,那女红的悟性就是差劲。
要是在汴京,她还能找贺显耍个赖皮,但陈婉显然很了解她的秉性,根本不给这个机会,直接让春秀把话留到南街村才说。
贺桃沉默了好大一小会儿,不死心的开始挣扎,“女红本就是细雕慢啄,哪能五日做出来一件东西。”
“大娘子说了,要是您这么说的话,就让奴婢转告您,明年要给二姐儿添妆,您现在的女红拿不出手。”
“......”
贺桃被这么一吓,瞌睡都没了。
她老老实实坐起来,神色焉焉,“打热水来吧。”
贺桃再怎么磨蹭,都有吃饱喝足拿到手绷的那个时候。
她没戳几针,借口倒找了不少,要不是椅子坐着不舒服,要不是光太暗看不清,最后咬着花样子太丑不放。
春秀:“要不奴婢去街上铺子买些好看的花样?”
贺桃放下手里针线,情绪严肃又正经,“我自己去看吧,万一你买的我不喜欢就白跑一趟了。”
春秀算是看出来了,贺桃就是变着方儿的不愿意做女工。
“外面天冷,要是出去的话,娘子需加两件衣裳。”
贺桃点脑袋,“再拿件披风,把白狐皮袖筒找出来戴上,还有手炉也准备着,不会受寒的。”
贺桃将话都说全了,哪里还有春秀担心嘱咐的余地。
春秀:“那奴婢出去招呼人套马。”
“去吧去吧。”贺桃扭头看春香,“替我找找那件蜜合色的短袄和绣小碎花的绫棉裙。”
春香在脑海里搜刮了一下,“该是放隔壁房间里的,奴婢去看看。”
“好。”
贺桃在汴京没什么出门的机会,难得有这么个契机,她兴致高昂,挑了一对桃花金线蕊的耳饰,抿了一个玫红色的胭脂,还揣了一大包银两在身上。
她准备好,也不等春秀来喊,和春香直接去了大门边等车。
供车马人行走的道路上,雪被扫得干干净净,和台阶的积雪一起,在墙角被垒成有尖的雪堆。
雪堆连着雪堆,像是变小了很多倍的山。
贺桃顺着山峦线瞧见蹲在雪堆后面的小孩。
小孩儿眨着眼睛瞧了她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快速缩回脑袋。
?
还不等贺桃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春香一声惊呼。
接着,贺桃被斜侧面扔过来的雪团砸了个正着。
“......”雪簌簌下落,留下零星碎雪粘夹在她头发里。
贺桃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愣住了。
春香又气又急,“干什么呢?怎么乱砸人!”
这话并没有吓到玩在兴头上的小孩,带头的男孩儿把矛头指向春香,“她们是一头!”
“......”春香被连砸了五六个雪球,比贺桃狼狈多了。
她们吸引注意力的同时,藏在雪堆后面的孩子抱着一大堆捏好的雪球冲出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贺桃看着七八个穿成团子的小孩儿你来我追,忘记要生气了。
春香替贺桃拍了拍身上的雪,“娘子你还笑得出来。”
贺桃眨眨眼,笑得更开心,“很有意思啊。”
她余光看见盛徹从隔壁走出来,笑盈盈的朝他挥手,“你要出门吗?”
盛徹:“嗯。”
“好巧,我也要出门。”
贺桃故意长长停顿了一下,拖腔拉调,“你猜我要干什么去?”
盛徹从仆人手里接过马的缰绳,抬头看了她一眼。
贺桃长相偏明艳张扬,荔枝眼润黑剔透,琼鼻秀气,唇形有自然上弯的弧度。
素净的衣裳首饰根本压不住她自个儿本来的鲜艳色彩,相反,在这些寡淡颜色的调和下,显出几分惹人怜爱的甜净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