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刺回去,就听见身后门发出吱嘎一声响,自家主子伸出毛茸茸脑袋往外张望。
“盛徹,你快进来,我有话跟你讲。”
“......”春秀脸憋得涨红,干瘪瘪的插了句话,“娘子,这不合适。”
贺桃眨巴几下眼,懂了春秀的意思。
不过,她有她的一套对付这些破规矩的歪道理,“有客来了,主人当然要出面,我避而不见才不合适。”
贺桃脾性再好,也是个主子,没有奴婢爬到头上作威作福的道理。
春秀僵持了两个呼吸,侧身移到一旁给盛徹让路。
她倒想跟紧看着两人,但外面还有一大摊子事等她给主意,她反复嘱咐好春香,去了前院。
盛徹进屋,贺桃已经坐在圆桌边等着了。
他走过去坐下,将手里的册子递给她。
贺桃“哗啦啦”随手翻了下,“这么多?”
“嗯,小物件到大点的东西,都列齐全的。”
“你等我一会儿,我得慢慢看。”
“成。”
贺桃让春香在笔架上取了一支笔给她。
她翻回到第一页,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瞧他,“我这里没有红枣枸杞,你喝什么?”
“没所谓,有什么喝什么。”边说,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贺桃摁住茶壶盖,极快的眨了几下眼,“没有用冷茶待客的道理。”
她扭头看向春香,“重新拿套茶具,沏壶茶来。”
春香听到有活儿要干,一瞬将春秀的话扔到脑后,转身去隔壁房间找茶具。
盛徹虚着眼看了她一会儿,两只手指勾着茶壶耳朵,食指在贺桃手背敲了两下,“松开。”
贺桃确保春香已经走远,才松开手,坐回圆凳上。
盛徹手指按住茶壶盖,倾斜了一下壶身。
壶里分明有水,但是壶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淅淅沥沥流出小股水流。
盛徹掀开盖子看了眼,里面放着两颗衣裳脱一半的鸡蛋。
贺桃不好好握着笔,拿着杆子晃来晃去,弄得纸面多了几个墨点子。
?盛徹抬了下下颌,让贺桃给个解释。
“我没法解释睡一觉醒来就变出两颗鸡蛋,所以才藏壶里,毕竟也不能说是你给的。”
“为什么不能说?”
“我明年就及笄了,不可以传出谣言。”
盛徹情绪极快的闪了一下,嗤笑一声,“谁稀罕。”
就三个字,贺桃就听出嘲笑那么个意思了,她扣上册子,凶巴巴的看着盛徹,“稀罕的人可多了去了。”
盛徹平铺直叙,“那是稀罕的平章事贺家。”
刚还唬得狠的小姑娘一下就虚了。
盛徹说的这点,贺桃确实没法反驳。
贺蓉处事得体,温柔大方,还未出阁就名声在外了。
贺莹虽淑德贤良的名声不显,但却擅长吟诗作画,是汴京贵女圈里有相当的人气。
和两个姐姐比起来,同为嫡出的贺桃就不那么突出了,她从小没养在京圈里,性子也懒散娇气,不爱出门交际。虽说有传言长得明艳乖巧,但是少有人见过真人,这话就有夸大的成分在。
贺桃有些泄气,转念想想明年跟着娘亲好好出门应酬该是能改变这样的情况,她又自顾自高兴起来,摇头晃脑的继续勾勾画画。
春香端着热茶进屋,想要将桌上的茶具换下。
贺桃摆了摆手,“不用收走,我送给郎君做礼物了。”
春香瞧了眼桌上平平无奇,不怎么拿得出手的白瓷茶具,愣了一下,干巴巴的,“送这个吗?”
贺桃正儿八经点了点头,“嗯。”
“......”盛徹荒唐的扯了个笑。
这算什么礼物,不过是让他拿走毁尸灭迹。
他手指慢条斯理在桌上叩了几下,配合贺桃说场面话,“我还挺中意这套茶具的,谢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