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朝着贺桃轻拱了下手,“娘子可还记得我?”
贺桃稍微停顿了片刻,不太确定道:“端午...宝津楼,和我哥一起的郎君?”
陈铭生朗朗笑出声,应了声“是”,“本觉着来得太唐突,娘子还记得我便让我松了口气。”
陈铭生说着,视线下意识的往盛徹身上落了落。
他和盛徹有过几面之缘,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儿,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发问,只是噙着适度的微笑盯着贺桃,“我到附近办事,没想到遇见大雨,吃酒时,你哥无意间提起你到南街村散心,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这里唠叨下,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贺桃回答完了,才琢磨起来接待客人需要干些什么。
她视线扫过衣裳湿了的陈铭生,扭头看了一眼盛徹,“你有干净衣裳吗?”
南街村虽然偏僻,但是也不是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是非赶路,也不是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汴京。
盛徹扫了一眼陈铭生,翻身下马,“我院子有空的房间,安置在我这儿吧。”
贺桃想了想,点脑袋,“也好。”
她张着漂亮的眼,偏头看陈铭生,无声的询问。
陈铭生被她看得有些心痒,面上不动神色的应下这个提议。
盛徹住的院落地势稍高一些,从后院隐约能够看见贺桃屋子尖尖小角。
陈铭生看着挨着的两间院子,眼睛闪了闪,状似无意的提问,“太学这几日没假,郎君怎么在这里?”
盛徹:“病假。”
陈铭生:“郎君看上去身体还行。”
盛徹扫了他一眼,“我心里郁郁,茶饭不思,心里生病。”
陈铭生:“......”
盛徹这个人要是诚心不和人好好说话,那每一句都不那么入耳,陈铭生就算是再迟钝,也看出盛徹心情不佳。
几句话后,他便不再开口,由着盛徹引进空着的房间里休憩。
“待会儿有人会送来干净衣裳和洗漱用品,这里随时通着热水,郎君如需沐浴,直接进去浴房便是。另外要是饿了,随时知会院里小厮,会有人将饭菜送来。”盛徹说话态度算不得好,只不过也挑不出什么具体的错误来。
陈铭生心里有些不悦,想到什么,又觉着好笑。
他目送盛徹离开,过了好一阵后,他才嗤笑一声,喃喃出声,“官家抬举商户,抬举得人眼睛长到天上去,什么也敢想。”
陈铭生叫过随行小厮,让他去打听打听贺桃和盛徹何时认识,怎么相熟。
这些并不是什么私密的事,小厮没费什么功夫就问到了。
陈铭生沐浴出来,便对两人关系了解了七七八八,心底敌意和不快略减了几分。
贺桃今年美艳乖巧的名声渐显,有意向提亲的人算不得少,盛徹这样作为邻里相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再说了,平章事大人对男方品行家世都有看重,他要是对盛徹过于忌惮,倒显得掉档次。
他心底有思量,不知什么时候雨渐渐小了。
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几分凉意,除了虫鸣,隐约还能听得到贺桃的声音。
他好奇走出屋子,绕了一大圈走到后院,看见隔壁小院廊下挂着一排子灯笼。
隐隐绰绰间,陈铭生看见贺桃站在廊下,“左左右右”的支唤着小厮举着一根长杆薅高大梨树上的梨子。
她该是沐浴过了,换了一身粉色的夏衫。
浅色调的衣衫衬得她肌肤越发奶白娇粉。
抹胸恰恰遮住胸前曲线,露出修长的脖颈儿,娇憨的女娃娃气里又多了男子移不开眼的明艳。
陈铭生盯着看了一阵,不自觉咧嘴笑。笑出声后,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像是个傻子,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骨。
过了小半刻,他瞥见立在廊柱下的盛徹,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住。
他没顾门口小厮的阻拦出去了,而后经由仆人通报,进了贺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