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折(2 / 3)

母皇跪拜,“听说父君正是收藏了许多簪钗首饰,才有幸为母皇诞下女儿。父君曾说,簪钗上有女子气,故频频赏玩簪钗。”

赵琅嬛静静望着她。

鸾仪恭顺道:“父君虽故,女儿却不能忘记自己的生身父亲。是故女儿斗胆,托母皇将这支金钗,供奉到父亲的灵前。”

赵琅嬛轻声唤道:“梅姑。”

“奴婢在。”

“将储姬献上的金钗,供奉到云亸宫。”

鸾仪安排纯玉与庭昭在大明宫里的含元殿见面,这里供奉佛龛,姐弟二人都来上香,偶尔相遇,并无不妥。

含元殿后陈设紫檀嵌雕花象牙大罗汉床,小几上摆了装满孔雀羽的丹瓷瓶,罗汉床正对送子观音,那金身观音手捧玉瓶,眉目安详。

马球会已过,庭昭便换回酂白(1)绣联珠团窠纹八破裙,她头顶梳了个螺髻,斜插三支鎏金钗。

因见千岁,孟庭昭在罗汉床前躬身行礼:“臣女协尉参领孟庭昭,见过正君千岁。”

纯玉连忙扑过去,像小时候似的钻进庭昭怀里:“姐姐!我好久不见你了!姐姐!”

孟庭昭握紧他的手,笑道:“都嫁了人,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她细细看去,嫁了人的弟弟当真与往常不同。他眼角眉梢多了些风情,少了些稚嫩,不愧是开过身子的小郎君。

他此刻身穿松烟广袖曳地澜袍,一半青丝披在脑后,一半绾入银冠中,越发显得成熟。且饮食起坐有永安、永怀、银壶、冰砚四个宫侍服侍,想来储姬殿下对他极为眷顾。

虽说眼看着弟弟饱蘸雨露,但做姐姐的,不问一句如何能放心。孟庭昭道:“殿下待你如何?你放心,那两个东宫拨给你的宫侍被我唤出去了,你只告诉我实情便是。”

纯玉一壁品西庵茶(2),一壁道:“殿下的东宫明明有四个,却偏偏早晚唤我一人承宠。有时候弄得狠了,我两三日起不来身。偏等我好了,她又来折磨我。”

庭昭连忙捂住他的嘴:“此事是闺帷私事,你是男儿家,千万不得胡说。”

纯玉托腮道:“有时候她待我很好,有时候又总管束我。譬如不许我吃冰盏子,不许我多吃蜜饯,总唯恐我给她生不出子嗣。”

“我的好弟弟,储姬那是疼你,”庭昭套了银绞丝玉镯的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腮颊,“你姐姐就是女人,倘若女人不中意一个男人,那自然睡完就算,谁管他能不能诞下子嗣?把他当玩意儿罢了。”

纯玉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叹道:“可惜吴公公已经给我喝了许多贴坐胎药了,我的身子还是没有动静。奉御给我诊过脉,说我不易有孕。”

庭昭向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捧出一方刺绣精致的荷包。庭昭将荷包递与纯玉:“这是爹爹临行前托付给我的,说一定要送到你身上。”

荷包上绣了丝藤石榴纹,纯玉知道,石榴象征多子多福。他捏了捏荷包,里头清脆作响,贴近了闻一闻,满是药草香气。

庭昭耳上的海棠金鱼水滴珠呖呖作响:“这荷包是白云寺开过光的,我告诉你,白云寺的静和师太一辈子只开三回光,上头的石榴是爹爹亲手绣的,你定要每日佩戴在身上,心诚则灵。人家师太说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纯玉惊道:“爹爹又被白云观骗走了多少银子?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些都是尼姑们骗香油钱的,偏爹爹深信不疑!”

庭昭随手将荷包系在他腰带上:“行了,我不知道尼姑要挣香油钱?爹爹信,你有什么法子?不如宁可信其有,系在身上,求个祥瑞。”

自从这一世重来之后,纯玉便再也不信甚么因果轮回,恶有恶报,只信事在人为,为者常成。倘若当真有因果,那么前世赵未央恶事做尽,却没有报应,反而逼得他和燕姬姐姐坠了雪崖?

鸾仪替纯玉打马球,打得“宛转萦香骑,飘飖拂画球”,纯玉为了犒赏鸾仪,特意做了琥珀黄核桃杏仁酥山,给她当彩头。

纯玉笑吟吟道:“旁人的酥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