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笑容来。
看看,哪里还有什么“其乐融融”,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不都是各自逃命,真是无聊又假惺惺。
如果这种“其乐融融”,就是所谓的“亲情”,那他才不稀罕。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根本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东西,他为什么要去期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可笑的玩意儿。
宫殿里,盛贵妃已经从短暂的失神里恢复了过来,变成了平日里柔情似水的模样。
对着皇上妩媚地笑了一下,盛贵妃娇声道:“陛下,臣妾给您捏捏头,解解乏。”
皇上眷恋地看着她的面容,点头笑道:“有劳爱妃了。”
盛贵妃知道皇上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用自己的脸,在怀念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她不在乎被当成是皇后,皇后已经死了,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不是吗?
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动人,盛贵妃一面在心里努力说服着自己,一面笑着向皇上说话:“嫣华的十六岁生辰眼看着就要到了,臣妾想着,是不是该给嫣华相看着朝中的青年才俊了?”
皇上将盛贵妃拥入怀里,目光中有万千柔情,与无尽的痴迷,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允许她低下头去,除去这样,他好像可以答应她一切的事情。
盛贵妃既痛恨皇上的这副模样,却又常常利用他的意/乱/情/迷,为自己牟取利益,甚至有的时候,面对这样的皇上,就算是明知自己被当做了皇后,她也……甘之若饴。
见皇上没有言语,盛贵妃娇笑着继续道:“说句自负的话,不怕给陛下看笑话,看遍这朝堂的上上下下,除了臣妾娘家的侄子盛文渊,其他人臣妾还真怕入不了陛下跟嫣华的眼。”
说着,盛贵妃抬手,晃了晃皇上的衣袖,笑着说明了自己的目的:“文渊今年刚及冠,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去年陛下钦点的探花郎,臣妾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与嫣华甚为相配,就是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了。”
只是这一次,许是因为事关嫣华公主的终身大事,皇上却并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
摩挲着盛贵妃的面容,皇上手上的力道仍旧轻柔得好似情/人的爱/抚,如同对待绝世珍贵的,易碎的瓷器一般。
但盛贵妃,却显而易见地察觉到了皇上的回神,他已经不将她看作是皇后了,这意味着,对于她方才提出的要求,或许他会恼怒她的逾矩。
盛贵妃为这次的功亏一篑感到有些惋惜,但也没有太惋惜,毕竟,嫣华公主是皇上最喜爱的女儿,这件事情想要促成,还需要从长计议。
果不其然,只听皇上淡淡道:“嫣华年纪尚小,不用这么急着给她相看亲事,她是朕的女儿,就算在宫里留到六十岁,又有谁敢置喙?”
见皇上没有恼火,盛贵妃心里反而还觉得轻松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嗔怪的神态来,她侧了侧身,做出气恼的模样来。
“陛下,臣妾只是好心提一句,您就有这么多话说,好像臣妾犯了什么错似的,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皇上微微一笑,将盛贵妃的身体转了过来,含笑的声音依旧温和:“是朕说错话了,爱妃勿怪。”
看着面前的盛贵妃的脸庞沉吟了片刻,只听皇上继续道:“不过,爱妃既然这么有空闲,不如改天让嫣华宫里的掌事嬷嬷过来,禀报下嫣华的生辰宴准备得如何了。今年嫣华的生辰宴,就有劳爱妃操办了,爱妃可不要推拒。”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盛贵妃不想喜形于色,可是哪怕有所克制,她也仍旧难以控制地喜上眉梢:“为嫣华操办生辰是臣妾的分内事,陛下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可真是生分得很。”
宫中人人皆知,嫣华公主的生母早亡,所以她自幼被养在皇后的膝下,与皇后感情十分深厚。
自皇后过世之后,悲痛异常的嫣华公主就闭门不出,坚持茹素吃斋了三年,期间不碰任何锦衣华服,更不用说举办这种大张旗鼓的生辰宴了。
今年能够为嫣华公主操办生辰宴,盛贵妃心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