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不管傅玉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能做到这一步,整个玉泉宫的人都高看他一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驸马不能参政,傅玉衡又不像另外两个驸马一般出身大族,日后能仰仗的也只有淑妃母女。
但今日傅玉衡小露一手,拿出了一种更方便明了不宜造假的记账方式,让卫三宝意识到,这个驸马不止是会读书而已。
惋惜之情瞬间涌起:他若是不尚主,被派到了户部为官,多好的苗子呀!
但傅玉衡真就只是想减轻自己的工作量而已,见卫三宝明白了,他便客气而坚决地把对方请了出去,自己继续躺在床上养神。
他的膝盖,可还疼着呢。
不用早起读书的时间,实在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中午,卫三宝脚步略显急促地走了进来,示意马公公先停课。
然后,他告诉傅玉衡,“大人,您的家眷们来了。”
“哦,真的?”傅玉衡大喜,急忙起身去迎接。
该怎么行礼这一个半月早学完了,如今马公公教的,都是皇室贵戚的关系网。
来之前马公公也收了玉泉宫的好处,自然就得把差事给办漂亮了。
卫三宝追了上来,小声而迅速道:“来的不止您的家人,还有许多亲戚。看样子,他们之间似乎闹了点不愉快。”
傅玉衡脚步顿了一下,脸色也沉了下来,“走,先出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侧门口,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海子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祖宗,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玉衡哪能发达了就不认祖宗?”
傅玉衡的父辈有三个兄弟,分别叫傅江、傅河和傅海,老大傅江就是傅玉衡的亲爹。
他三叔就叫傅海,村里的人都管他三婶叫“海子家”的。
他这三婶姓连,为人最是爽利,嘴上也是向来不吃亏的。
但开口说话的却不是连氏,而是另一个傅玉衡更加熟悉的声音。
“五嫂子,你一张嘴就给我们家玉衡扣下这么大的罪名,是觉得我们家还是十年前,任你们欺负?”
这个声音并不清脆,却是沉稳有力,不卑不亢。
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傅玉衡的母亲朱氏。
朱氏一开口就挑破了对方的心思,而对方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顿时就讪讪起来。
“江子媳妇,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一时秃噜嘴,没别的意思。”
傅玉衡大步而出,重重冷笑了一声,“一家人也要分个远近亲疏,这话是五婶子你亲口说过的吧?
当年我家里没有口粮,我爹去你家借粮,是不是被你用这一句话给排喧出来的?”
他本就身姿挺拔,又有读书人的光环,如今更是衣着华丽,一出场就镇住了一群人。
“五哥!”
一个小人从三婶连氏怀里挣扎着下来,径直朝傅玉衡扑了过来。
傅玉衡急忙弯腰,一把抱了个满怀。
“咯咯咯咯……”小姑娘欢快地笑了起来,抱着傅玉衡的脖子就要满足自己的好奇,“我听十二哥说,你是状元郎啦。什么是状元郎呀?”
这个小姑娘今年才五岁,正是二叔傅河与二婶卫氏的女儿,大名叫玉桂,是跟着傅玉衡和其妹玉莲的名字取的。
家里姊妹六个,玉桂是最小的,平日里大家都疼她。
三婶连氏生傅石头的时候伤了身子,这辈子没有女儿命,更是把两个侄女当亲生的疼。
来京城的一路上,玉桂就没自己下过地,都是朱氏妯娌三个轮流抱着的。
就连傅玉衡的亲妹妹玉莲,骤然见了锦衣华服,和以往大相径庭的哥哥,都有些畏怯不敢认。
但玉桂胆子大,看见自己五哥就跑过来要抱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