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再次拿着谱子到分公司,迎面撞上梁安颜。
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孩皱着眉头,抱着乐谱一直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看到他,招呼也不打,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转身就跑没影儿了。
池牧烟不放心,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三楼厕所找到人。
他侧着身体,把人堵在厕所门口,问:“怎么了?”
梁安颜见厕所没人,这才挠挠头发,眼神有点委屈,又带着愤怒:“我遇到一个老变态,他想潜规则我,还、还问我身上白不白!”
池牧烟眼睛一抬,手掌握成拳。
当晚深夜,十二点,池牧烟把季路明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摁下拨打键。
电话很快接通,池牧烟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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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绚烂的夜总会门口,池牧烟穿着大衣,站在夜风中等人。
s市昨天刚下了场大雪,草坪上的积雪还没融化,白茫茫一片。
季路明喝得烂醉如泥,被服务员扶着走出来,站都站不稳:“走,到我车上去!”
“不用,开我的车。”池牧烟避过季路明伸过来的手,抬起下巴,示意服务员把人扶到车上去。
季路明一上车就趴在后座上起不来了,嘴里却嘟囔着:“你知道我家在哪,直接往那开。”
接着他又嘿嘿笑了,含糊不清道:“怎么突然回心转意,又要跟我了?是不是段炎不要你了?没关系,哥哥疼你。”
说完季路明头一歪,趴在后座上睡着了。
池牧烟忍着恶心,神色越发冷峻。
两小时后,季路明被一巴掌扇醒。
酒劲太大,他甚至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迷迷糊糊抬起头:“到了?”
一睁眼,季路明瞬间酒醒了一半。
轿车停在荒无人烟的马路边上,一眼望去,入目全是铺满积雪的枯枝败叶,更远处是一样萧条冷寂的山巅。
季路明慌了:“你怎么把我带到山上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池牧烟没有回话,一把揪住季路明的后领把人从车上拖下来,然后关好车门,拖着酒鬼往小树林里走。
那里没有监控。
季路明彻底醒了,不断在地上挣扎,可惜在酒精的作用下动作软绵无力,根本没用。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池牧烟忍着聒噪,一直走了几百米,把人拖到树林深处。
地上积雪冰凉,池牧烟冷冷道:“闭嘴。”
季路明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吱声。
池牧烟把人摁在地上跪着,看向天空。
今天天气好,天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在雪地上,万物分明,恍如白昼,根本不需要手电筒照明。
池牧烟低头,冷冷看着他:“脱。”
“什么?”季路明愣住了,没懂。
池牧烟松开手,再次命令道:“跪好,脱。”
周围如死去一般寂静。
手机早在车上睡着时被池牧烟拿走了。
季路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服从命令,跪在地上,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冷风瞬间席卷而至,他抱着胳膊忍不住抖两下。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池牧烟再次发号指令:“脱光。”
“脱光???”季路明忍不住大喊,“你疯了吗?这么冷的天,你要我脱光???”
池牧烟近乎冷血地说:“不脱光就死,你自己选。”
他之前还犹豫过,想着他不是段炎,不能打完人还能全身而退,他想等他以后有能力了,再来收拾季路明给原身出气。
现在看来,根本没有等的必要。
见季路明还在犹豫,池牧烟直接把人狠狠摁在雪地上。
粗糙的枯草从脸上划过,瞬间拉出几道血口子。季路明脸上又痛又凉,只得不停讨饶:“我脱,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