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8 / 27)

她还待说些什么,就被纤云宫的人“请”出门外。

蓬絮关上门,担忧地看着:“您……该不会真的想要喝吧?”

“宫中的阴私手段,似乎总是绕不开生育。对皇室而言,对这个社会而言,女人的生育价值总是远远地超过她们的才识与能力。”

说到这里,秦玉逢竟还有些想念出手就是要把人弄死弄残的皇后。

重口而脱俗。

是一个出色的疯子。

不过就算是皇后,在生育孩子这件事上,亦有着变态的执念。

秦玉逢厌倦地垂眸,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出神。

她真的需要有一个孩子么?

她真的做好了养育一个孩子的准备么?

屋中一片寂静。

香炉中的烟缓缓流淌,将屋内的气氛变得越发焦灼。

未几,香炉熄灭,门窗皆被打开。

一路急行的皇帝刚进门,便瞧见她端着空碗,明艳美丽的脸庞上只有一片冷意。

他险些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强撑着跑到她面前,嗓音忍不住颤抖:“你……”

秦玉逢却已换做浑不在意的神色,将碗塞进他的手里,便要转身走开。

皇帝只觉这碗烫手,瞬时松开,忙不迭地拉住她:“你不会真喝了吧?蓬絮没有提醒你?”

她回眸,眼角眉梢染上玩味,不答反问:“陛下可知,太后宫里来的人,对臣妾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一句话直击痛点啊。”

秦玉逢回身靠近他,十指纤纤,轻轻地勾着他胸前的衣襟:“陛下已经同妾身有山陵之约,却仍旧将我禁足三月,这是因为您是天子。”

“而身为天子,需要考虑的事情,远比一名丈夫要多。您心里头的顾虑,连太后那样善良的人都知道,都愿意替您做这个恶人。”

“您说,臣妾应不应该承这份恩呢?”

她字字句句,皆浸透着笑意。

低柔婉转若情话,个中的含义却如利刃刺透胸膛,欲要将心肠都剖出来看个分明。

皇帝如秦玉逢预料中那样脸色苍白,情绪激烈起伏。

又蓦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你不该,也不会选择接受别人的这种好意,你根本没喝那碗药。”他笃定地说。

秦玉逢一呆,难以自制地笑起来。

“哎呀,一下子就被您发现了。”她伏在他怀里,在别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若是遇上了极为值得高兴的事情。

皇帝动动嘴唇,有点想骂她,还是忍住了。

秦玉逢解释道:“内务府新送来的熏香里有麝香,味道太重,臣妾用药把它浇熄了。您要是来得晚一些,臣妾就要把炉子里的东西打包送人了。”

他脸色一变:“麝香?”

蓬絮解释道:“调香的人下了大工夫,一般人闻不出来,但味道重到如此地步,便是最可疑的地方。”

送来的人说听闻华妃娘娘最近喜欢精致复杂的玩意儿,所以特制了这款放了十几种昂贵香料的香献给她。

无论秦玉逢喜不喜欢,以她这段时间的作风,必然会室内使用。

麝香只伤孕妇,对没有怀孕的人来说影响不大。

秦玉逢便如那人的愿,点了几次。

皇帝声音发沉,透着寒意:“是谁干的?”

他不好对太后做什么,这个人撞到他面前,他必然要对方付出远超预估的代价。

“一个您想不到的人,妾身拿不到他的证据,便不说了。”

秦玉逢撇开脸,招呼人将香炉里被浸湿的香粉打包,装进金丝楠木的锦盒里,送去张贵人那里。

皇帝立刻不再追问。

因为张贵人是怀王的人。

怀王也确实有本事让任何人都找不到罪证。

他转了话题,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