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活太长了。
另一边,江采霜在府里左等右等,半天都没等到机关鸟飞回来。
她注入了足够来回的灵气,只要谨安按下开关,就能记录声音飞回来了。
不会是他没找到机关吧?
就在江采霜纠结之时,机关鸟终于飞了回来。
机关鸟落在石桌上,咔哒响了两声,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小生已托人帮忙查问,一有消息便通知道长。”
江采霜这才放下心,露出笑颜。
用过午饭,堂姐江采青来到院子里,兴高采烈地邀请江采霜一同去逛街。
两人乘坐侯府的马车出了门。
原本说是去胭脂水粉铺子,可江采霜撩起马车窗帘才发现,马车并不是往主路上行驶的。
“姐姐,我们不是去逛街吗?”
江采青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我们今天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儿?”
“歪柳巷。”
马车还未靠近歪柳巷,外面便传来王班头的喝止声:“这里发生命案,已被官府查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江采青轻哼一声,语气骄纵道:“这可是侯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这……此处乃不祥之地,烦请贵人绕路而行吧。”
“没有别的路能通,只能走这一条。”
王班头顿觉头疼,“那小人派人知会一声凌大人。”
他派了身边的小卒过去,在醉香坊内院找到了凌子淇。
“昨日闻花楼来报,又死了一位客人,跟前面三位受害者一样的死法。唯一的不同之处是,现场并未留下柳枝,不知是何缘故。”为着歪柳巷的几桩案子,凌子淇好几天没合眼,一大早听见又有人被害,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他亲自去看过现场,死活想不通人是如何被杀的。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去求定北王世子过来帮忙。
燕安谨神态悠然地站在荷花池边,手里拿着一盘鱼食,漫不经心地喂鱼。
池水墨绿,岸边漂浮着绿藻,池底淤泥翻滚,深不见底。一尾尾胖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尾巴荡开一圈圈水波。
他淡声问:“死者的身份可确定了?”
“确定了,是本地有名的粮食大户,姓周,家里有三房妻妾。平日里还算老实,没什么仇家。”
燕安谨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他可曾在太舍读过书?”
“太舍?”凌子淇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曾,他不过是继承祖宗家业,大字都不识几个。”
“之前死的三个人呢?其中可有太舍学子?”
“没有,他们都不是读书人。”
燕安谨没再继续问话,站在岸边安静地喂鱼。
凌子淇好奇地上前,却见鱼食落进荷花池里,这些鱼儿并未争先恐后地上来夺食,而是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在池子里漫无目的地游动。
他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道:“真是奇哉怪也,这些鱼为何不吃鱼食?”
燕安谨将鱼食递给身边的林越,轻轻拍去指尖的鱼食,“吃了旁的东西吃饱了,自然不饿。”
转过身,瞧见凌子淇手里的扇子,“这才早春,凌大人就用上折扇了。”
凌子淇讪笑了两声,打开折扇,扇面上绘的是寻常山水,“从前手里总拿着笔,慢慢就习惯了。出来办案总不能带支笔,便自己画了柄扇子代替。”
燕安谨离开荷花池边,凌子淇连忙跟上去。
“殿下,刚才有下属来报,说平远侯府的马车要从歪柳巷经过,可否令其通行?”
“平远侯府?”
“正是。”
“是府上的老爷还是公子?”
“听王班头说,似乎是女眷。”
燕安谨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弯起唇,“女眷不宜来此处,让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