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香火不香火的,等咱俩老了,难道云云和香香不给咱烧香烧纸?云云和香香就不是香火了?咱们有这俩闺女就够了,咱安心过咱的日子,管别人咋说去!往后这样的话别再说了,让闺女听见心里不舒坦。”
赵大壮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疼家里人。
要是连自家人都不当回事,为了别人的说三道四折腾来折腾去的,那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林娘感愧交加地红了眼眶,随即想到家里还有客人,才觉得脸上发烧,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让几位贵人看笑话了。”
她也是一时钻牛角尖,被旁人乱嚼舌根的话扰了心神。
“不碍事,”江采青连忙劝慰道,“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何必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紧接着,江采霜问:“我们想知道,那天你在康平伯府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娘擦了擦泪,回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切,仍觉得心悸不已。
“那天,壮哥进去交账本,我在假山口等他。等着等着,突然听见身后有呼气声,我当时觉得奇怪,就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看到……”
说到这里,林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赵大壮下意识护住她,“没事了,没事了,咱以后不去伯府了。我再另找个活计干,总能养活你们娘仨。”
林娘深深地呼了呼气,从恐惧中缓过神,才继续讲道:“我看到有个年轻女人躺在地上,身上肚子上都是血,还在喘气。我当时害怕极了,又不敢叫嚷,就想过去看看,还没走近,就看到一只特别大的螳螂妖怪,比我还要高出一头。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采青和宋莺听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江采霜面色也染上几分凝重,“那只螳螂妖已经被我重伤,可惜还是被它给逃了。可那名女子是怎么回事?你是否还记得,她有什么特点?”
“那个女娃长得很秀气水灵,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和你们差不多,”看见江采霜,林娘又补充了一句,“她跟贵人你一样,穿了身绿衣裳。”
江采霜眉心一跳,忽然想起一个人。
喜欢穿绿衣,难道是俞静衣?
这时她又想到,宋家和康平伯府颇有旧怨,若是庄掌柜因此故意把这件事推到宋家头上,也是说得通的。
于是江采霜便闻到:“赵大哥,你可认识庄掌柜?”
“认识的,我跟他都在云来酒楼帮工。”
“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他以前好像在俞家绸缎庄当掌柜,大约是三年前,来了云来酒楼。他跟东家关系不错,酒楼生意好的时候,账本就是他去送。生意不好了,就是我去送账本。”
江采霜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他是三年前来的云来酒楼?”
“是啊。”
刚好是俞静衣失踪那一年。
俞静衣下落不明,俞家铺子原来的掌柜离开,来了康平伯府的酒楼帮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临别前,赵大壮夫妻俩对她们千恩万谢,把家里所有家底都拿了出来作为报答,江采霜自然没有收。
从赵家出去,江采霜买通了一个半大的少年,托他帮忙盯着云来酒楼,只要庄掌柜一露面,就去侯府递消息给她。
赵大壮和林娘的事情告一段落,江家姐妹跟宋莺在街口分别,各自乘马车回家。
江采霜觉得引魂幡是个烫手山芋,想早点把它还给燕世子。
可她又不想见他,所以……
江采霜吞吞吐吐地开口:“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拿着引魂幡,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摸摸耳朵,早就被江采青收入眼里。
江采青笑意盈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让我帮你还东西?”
从上次见面,她就看出来了,妹妹跟那个谨安关系极为融洽,只是最近不知为何闹了矛盾,所以才如此别扭。
朋友嘛,有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