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琉璃灯,而后便掀开被子躺进了榻间。
窗外的江面水声阵阵,郁棠阖上双眼,脑子里却还是乱七八糟地思虑个不停,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阵,最后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醒半梦间感觉身后躺了个人,手脚四肢一具带着凉丝丝的水汽,像是一尊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玉雕,冰冷僵硬,然周身的气息却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郁棠呓语一声,“怎么这么晚……”
季路元没答话,仅只抬起手臂横过她的腰间,自后将人牢牢搂了住。
被锦被熨得暖融融的郁棠冷不防经他这么一抱,当即便被冰得一个哆嗦,她手脚微蜷,下意识向前躲了躲,移挪的动作却又很快停下来,身子一转,主动依偎进了季路元的怀抱里。
她习惯性地埋头藏进他的胸膛,双手搂着他劲窄的腰,睡得热乎乎的脸颊全全贴上他的心口,温煦的鼻息轻而规律,却在又一次吸气时蓦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很熟悉,是之前闻过的那个味道。
郁棠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身体有了瞬间的僵直,电光火石间却又重新软下来,郁棠佯装熟睡,哼哼唧唧地仰起头,撒娇似的去够季路元的唇。
她贴上他冰凉的唇瓣,舌.尖顺势探.进去,在他齿列间游走过一圈后又退了出来。
果然,尽管季世子已经用盐水净过口,她还是从中尝到了些许药汁的苦涩。
——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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