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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童书坊出来,又去了皂坊。

在丁掌柜的协助下,皂坊开到了京畿和江南一带的十几个府县,不少妇人以制皂为业。

当然,因为香皂的工艺并不复杂,且没有核心配方,市面上很快出现了仿制,好在他们已经提前占领市场,且形成了一定规模,积累了很好的口碑,所以并不惧怕同行竞争。

毕竟不是什么香皂,都是皇家控股,太后亲自代言的玉容养肤皂啊。

走马观花的巡视完皂坊,也将近申时了,怀安钻进马车往家走,虽然爹娘今天没空管他,但他还是要自觉一些,早点回家,信任是需要维护的嘛。

路上经过梦祥斋,他忽然想起上个月给芃姐儿打了个金镯子,便叫车夫停车,既然路过了,索性取了回家,顺便给娘亲选个首饰。

跳下车,发现梦祥斋门口停着另一辆马车,车厢顶棚挂着“陆”字灯笼,这马车怀安认识,陆显曾坐着他去翰林院上衙。

陆伯伯显然不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金器铺,应该是他的家人,说不定有他未来的嫂嫂。

作为一个喜欢吃瓜的好少年,怀安当然要进去看看了。

因为今天都去看“御街夸官”了,整个内城万人空巷,所以店铺里人并不多,只有一对姐妹在店内的成品区挑选首饰,姐姐看上去十六七岁,妹妹只有七八岁。

想到陆伯伯只有两个女儿,他大致能猜到,那个穿着蜜合色大氅,松绿色马面裙,轻纱遮面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未来嫂子啦。

按照他的性格,是一定要上前打招呼的,可是害怕自己贸然出现唐突了人家,只好装作不认识,让店家将自己订好的金镯子拿出来,又给娘亲挑了件首饰,便离开了。

“梦祥斋的东西好是好,就是工价太贵了。”他对长兴抱怨。

长兴笑道:“小爷如今还心疼这点工价吗?”

“不是我。”怀安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上了马车。

回家的时候,礼部的宴席才刚刚开始,家中庆贺的宾客也将将散去。

许听澜忙的晕头转向,囫囵了儿子的脑袋一把:“野回来了?”

怀安强调道:“娘,我是巡铺子去了。”

许听澜啼笑皆非:“看把你厉害的!”

怀安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对四珠葫芦的耳环。

许听澜惊喜的接过来,在耳畔比划着:“好看吗?”

怀安十足认真的说:“东西一般,主要是娘衬得它好看。”

哄得好娘亲心花怒放,又把芃姐儿捞过来,将金镯子套在她肉乎乎的藕节儿一般的小胳膊上。

……

入夜,前院的婆子来传话说,老爷喝多了,两个小厮要搀着他进内宅,令她先来知会一声。

宅子大了规矩也多,前院的男仆进入内宅,是要提前打好招呼的。

新科状元的亲爹,不被灌醉才奇怪呢,许听澜早有预料的点点头,命人拿刚熬好的醒酒汤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搀着醉醺醺的丈夫进来,一路去了东屋。

怀安帮娘亲一起,将老爹外面的衣裳脱了,又脱去鞋袜。

沈聿像个软手软脚的提线木偶,人人摆弄。看到许听澜,忽然哼哼唧唧的告状:“礼部那些人……喝起酒来像土匪一样,实在是……有辱斯文。”

“对对对,都是土匪。”许听澜随口敷衍着,往他嘴里灌醒酒汤。

“不喝了不喝了,不胜酒力。”沈聿推推搡搡的直摇头。

许听澜万般无奈,只好说:“怀铭高中状元,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必须满饮一杯。”

“是吗?”沈聿含混的笑笑:“那得喝。”

说着,接过醒酒汤,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好酒量好酒量。”许听澜哄孩子似的,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扶他靠在床头。

怀安叹气:“这也太好劝了,怪不得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