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红肿。
温枕茫然四顾,目光落在洗手间的方向,他仓促起身,光着脚踏在冰凉的地面上,扑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看到镜子里熟悉的面孔,温枕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发生小说里穿到陌生人身体里的离谱剧情。
可只是庆幸了几秒,温枕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凝固住了。
不见了,昨天在剧组里被划伤的那道血痕不见了!
温枕心跳如雷,他凑近了镜子,扒着自己的脸拼命想要从脸上找到那道痕迹。
哪怕是伤口已经愈合,至少留下点疤痕也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此令他毛骨悚然。
未等温枕把事情琢磨清楚,病房外便有人敲门;“您好,查房。”
还挂在温枕腕上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上。
从医院离开后,温枕便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酒店。
原本他是打算联系剧组辞演的,却没有料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的身体居然会发生那样的变化,原本的计划便被打乱了。
能继续完成工作当然是很好,可温枕始终无法对自己忽然痊愈这件事释怀。
他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昨晚在别墅里,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黑洞里的恶魔完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比如,他向恶魔献上了自己的灵魂,换来了伤口的愈合?
温枕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以至于他开门进入房间时,完全忽略了凑上来蹭着他撒娇的白猫。
温枕心事重重地脱下外套,走到床边,视线扫了一眼猫粮盆,还剩下一小半。
昨天他出门前将猫粮堆得差点溢出来,足够白猫吃三天的,没想到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没剩下多少。
看来这小家伙食量还算不错。刚想到这,温枕脚下一顿,连忙转身进了洗手间,白猫颠颠地想要跟进去,却不料门在它的爪子即将迈进去的前一秒关上了。
气得白猫在门口绕来绕去,大声叫唤,像是在谴责温枕对它的忽视。
将瓷盆从洗手间高处的柜子上取下来,发现里头的小八爪鱼还在悠悠闲闲地漂在水中,时不时摆动一下粉粉嫩嫩的触手,温枕舒了一口气。
这不但是他第一次养动物,更是第一次养这样幼小的生命,他根本没信心能照顾好它。
正当温枕恍神之时,水中的小八爪鱼游到了瓷盆边沿,将一只触手探出了水面,轻轻地勾住了温枕的手指。
柔软,细滑,冰凉,带着试探的意味,让温枕消沉了一整晚的情绪瞬间变得平和而舒展。
温枕眼眸低垂,眼中带着清浅的水光。
他想,今天就找个安静的房子搬出去吧,至少能给两个小家伙一个安全一些的环境。
这一天,温枕的戏份被安排在下午,出门前,他将脸上原本的伤口处贴上了创口贴,又反复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好几次,确定身体没有什么异状后才准备出门。
刚迈步出门,温枕迟疑了一下,又退回了房间里,他将裤脚往上扯了扯,便露出脚踝上那一串遍布划痕的铜铃。
他从行李箱翻出了一把剪刀,对准细绳,试图将它剪断。
那把剪刀是很锋利的,温枕并不担心它无法将绳索剪断,他只是担心剪断这串铜铃会不会有什么他难以承担的后果。
毕竟这铜铃的出现是那样不合常理。
但如果他带着这铃铛到剧组进行拍摄,肯定会被要求摘下来。
咔嚓一声,铃铛被剪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温枕舒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瞻前顾后的性子,似乎从昨晚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将那串铃铛装进塑料袋里,温枕便提着它出了门,在经过路边的垃圾桶时,他随手便将袋子丢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得继续。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到了剧组后,一切如常,依然是第一天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