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从开着暖气的酒店室内走到露天的走道上,冷风将温枕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一些,尽管如此,身体依然我行我素,经过前两次的教训,温枕知道只凭自己的意志力是无法和身体的本能对抗的,从那个房间里逃出来已经消耗掉了他最后的理智和毅力。
离开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主道,温枕狼狈地躲进了光线昏暗的林子里,幸好,因为温度较低和林子过于茂密的缘故,温枕没有遇到令人尴尬的场景,他找了一处略微干净的树下,整个人缩了起来,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这并没有让他更好一些,反而一个人独处的感觉让温枕更加不安,或许他该留在那间房间里,不论最终帮他的人是魇羲还是奚楚,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温枕颤抖着颤抖着,终于发出了一声泣音,他再也忍不住地扬起了头,抵在树干上,喘息着,露出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透着一种冰冷的光泽,很白、很诡异,像是夜里迷惑行路人的鬼魅,微弱的低泣声从温枕的喉咙里发出,像是被困住的幼年兽类,满是惶恐不安。
即使他这副模样并没有第二个人看到,温枕也依然觉得丢人,一个成年人被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副模样,简直太软弱了。
可这种事只凭他自己根本解决不了……温枕擦了一把湿漉漉的面颊,闭上了眼睛,周围很安静,除了若有若无的风声和鸟雀鸣叫声外,听不到别的动静,这让温枕安心了一些,温度稍微低一些的手指接触到滚烫的肌肤,稍稍宽慰他躁动的心境。
在从前,温枕是个在那方面极为冷淡的人,对林渐寒固然很喜欢,但也只限于一些再单纯不过的妄想,尤其在发现林渐寒个性泛滥、来者不拒的私生活后,温枕便更加排斥那种事情,连自己解决的次数都很少。
而现在,温枕就像个不得门路的小傻子,一番折腾,累得够呛,还是无济于事,干脆什么也不干了,抱紧自己,面无表情地靠在树下,任由体内的怪物越演越烈,意识也渐渐被拉扯进翻滚沸腾的海水中,最终失去了理智,在夜晚凉风中缩成一团,仿佛充满戒备的小动物。
温枕咬牙,单手扣紧了身后粗糙的树干,原本包裹着的外套无声滑落,肩颈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温枕紧绷着的手背,那是一只极其冰冷的手,连掌心都没有温度,不像是活人的手,但对于温枕来说却如久旱逢霖,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那只手,冰凉的触感令他叹息。
是谁?温枕合着眼,模模糊糊地猜想着,是息九渊吗?不可能,息九渊不会一声不吭地出现,也不会有这样温柔的动作……是魇羲吗?那家伙甚至连人形都没有……
乱七八糟的画面里,飞快掠过一个轮廓不清的身影,温枕几乎要念出那个名字,但又有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上:“知道你脸皮子薄,那就别睁眼,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他教过你这些吗?”
“他”?“他”指的是谁?温枕不解,张口想追问,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已经压了上来,滚烫的唇被两瓣冰冷而柔软的唇覆上、碾压、撕咬,
直到重新被允许呼吸,温枕像溺水得救的人,急促地获取着新鲜的空气,生怕又被对方拉进可怕的漩涡里。
他这副狼狈相惹得面前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看来是没教过,说不准他自己都不懂这些,也好,我抢先了一步。”
温枕不明就里,但觉得对方说的肯定不是好话,人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会幼稚没有逻辑:“为什么要教,我又不是不懂。”至于不懂什么呢,其实温枕也不明白,他的意识还在半空里飘着。
“既然懂,为什么急得哭出来,什么时候学会了嘴硬?”男人的声音很低,温枕根本无法辨识出对方究竟是谁。
听男人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我才没……嘴硬……”温枕一边强打精神,一边挣扎着试图起身,不料膝盖一软,整个人陷在了男人和树干之间,彻底动弹不得,“放开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