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清风而嗅,幽谷尽是花香,“哥哥恐怕是不得逍遥了。”
陵幼安敛眸一刹细雨零落而来。
他又何曾逍遥过……
“那么如今呢?”姬冰儿撑伞站在陵幼安身前,嫣然一笑,“哥哥可愿洒脱一次。”
她记得,姑灌山下的那位白衣少年,翛然惊如云间月,皎然玉树临风前……
当初她多瞧了两眼,同现在一样。
她总还是觉得,陵幼安本不该如此清冷……
紫纱裙荡过白衣,二人临风崖边,说了许久的话。
鼾声不绝,已近辰时。
咯吱…咯吱…吱……
鼾声忽止,宣于彻睡眼惺忪,耳边磨牙声不断,一旁的谢瑜却睡的正沉。
他起身瞻望,模模糊糊见崖边有二人撑伞,正闲谈。
宣于彻四下观之,磨牙声再次传来……
他有些恼了,一大清早儿,何人这般讨厌!
循着声响探去,一直走入山洞深处……
过了有两里依稀见霞光,顺着亮再行几里豁然开朗。
竟是走到了另一个洞口,紫藤花垂挂在侧,柔蔓盘虬若卧龙,繁花似锦,映入眼帘。
“好生清幽。”宣于彻深吸口气,又听杂音充耳。
咯吱…咯吱……
他压着火,环顾四方。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抓到,非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周遭察看一番并无人烟,想来是什么小兽出没?
可怜美梦正甜却生生被扰醒,他欲返回山洞那头,转身之际瞄见对面草丛似有异动。
窥草缝而视,轻手轻脚靠近,悄悄蹲下,拨草寻之,看你往哪逃……
草丛这边,“兔子?”
宣于彻拎起一个毛茸茸的小兽,毛发雪白。远看是挺可爱的,至于相貌么……活像只鼠!
宣于彻提溜着它那一小撮绒尾摇的它左右乱晃。
小兽仿佛晕了头,两爪一松掉落了段胡萝卜,看它两腮鼓鼓定是吃了不少。
一人一兽面面相觑。
对视片晌,宣于彻白它一眼随手扔了。
正起身要走,耳边徒然生痒。
宣于彻手一拍正好打中小兽,猛地将其弹飞了几步远。
扑扑……
身后传来一阵奇怪声响。
宣于彻才一转身,小兽挥翼飞来。
小翅膀仿若雏鸟之羽,洁白如玉屑看着很是可人。
“小东西,你会飞?”宣于彻手一伸小兽翩然坐掌上,它生的小巧却圆像个玉盘,贴着他手指蹭了蹭当真是好玩极了。
须臾,宣于彻腻了便想将它放下,谁知小兽死赖着不肯走任打任骂就是不离开!
一人一兽纠缠半晌,未果。
宣于彻实在没办法,最终只得带着小兽一起回了山洞那头。
“你怎么像块狗皮膏药?”
“扑扑!”
“哎哟,你还生气了。”
“咕咕咕……”
洞内,火堆已灭,宣于彻收了草药放入行囊中,小兽蹲坐在他肩头,乖巧的很。
“彻兄弟肩上是何物?”谢瑜整理着书卷背上书篓,瞧着小兽很是稀罕。
“它……”宣于彻才要回答,只见姬冰儿徐步走来。
她把关月收回乾坤袋,看着小兽笑道,“此乃飞鼠。”说完戳了戳小兽屁股,眸光未动的问陵幼安,“哥哥,它大抵有六千年修为了?”
陵幼安似乎是轻声“嗯”了一下,并未多言。
姬冰儿点点头,拈着小兽尾巴一通提溜,“彻兄弟,它有名字吗?”
宣于彻一把托起行囊,摇摇手道,“大概没有。”
“你取一个。”
宣于彻把装有馒头的布袋包裹好,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那就叫小白鼠。”
“好难听,换一个!”姬冰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