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若是别人可能就离这种麻烦事有多远走多远,可他看重冉书同日后的成就,已经投资了二十两,没道理现在放弃。
况且冉书同既然四年后能高中,说明这件事肯定解决了,他且见机行事吧。
“你爹娘呢?现在还好吗?”宁景放缓了语气道,既然决定插手这件事,那他肯定妥帖的做好所有,先看顾好冉书同的父母,查清楚事情内幕,然后想办法把冉书同捞出来。
冉曦兮也就是冉书同胞妹听他如此询问,知他愿意接手他们家的事,顿时跪身拜谢,被宁景扶起,然后带着他去了屋内。
村子里不少人也跟着过来看热闹,有几个相熟人家的人也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些昏暗,一股子草药味混着难言的腐败味道弥漫在房中,便是开了门窗都难以散去。
一间房,床上躺了一个,搭着的小榻上躺了一个,都昏迷不醒,间或传出病吟之声。
进来的人都不由拿袖捂鼻,叹息这一家子的遭遇,本来母亲年老体弱,全家都靠老父撑着,眼见儿子读书马上有出息了,女儿也要嫁人了,却出了这样的变故,一个好好的家一下就塌了。
宁景没有捂鼻,只是眉头皱起,看了二人一眼,对冉熙兮道:“可请了大夫?大夫如何说的?”
冉熙兮秀美憔悴的面容浮现出愁苦之色,哽咽道:“村里的赤脚大夫说我爹便是、便是醒过来也瘫了,娘、娘本来就身体不好,这番打击之下,怕、怕是挺不过来了!”
她低声哭泣着,旁边的人一阵唏嘘。
宁景沉吟了一下,抬眸眼中一片镇定,斩钉截铁道:“村里大夫不行,便去请城里坐堂的大夫,冉姑娘,村子里可有牛车?你快去请相熟的人到城里请大夫,其中费用,宁某可全出了。”
众人一惊,看向宁景的目光都变了,透着一股火热。
冉书同一个清贫的秀才何时认识这么个出手大方的同窗了?
要知道城里大夫出诊起码一两银子,这两口子病的这般重,各种药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十来两银子怕是照顾不了。
因着知道这俩人就是个吃药的无底洞,冉家的亲戚那是能躲的都躲,有些心善的让孩子送来几个铜板和吃食,也算念旧情了。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个没有血缘的外人来管这事。
而且,宁景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有这个银子,不然大夫请来了拿不出钱,扫的是他自己的脸面。
冉曦兮一时有些无措,但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也不是推拒还礼的时候,连忙深深一拜,道:“多谢宁公子大恩!小妹为奴为婢也会偿还这份恩情!”
宁景也不欲废话,从袖口摸出两锭银子给她,让她快去找人。
旁边一位青年小伙连忙站出来道:“孙伯伯家的马车今儿空闲着,俺这就去和他说,将马车借来一用!”
冉曦兮和那青年一块出去,旁边看热闹的人散去一些,有小孩搬了凳子过来给宁景坐,还有几人同样坐下,和宁景攀谈起来。
当宁景直言家中已有夫郎,不少人暗道一声可惜,这样一表人才又有银子的秀才,若是自家夫婿该多好。
现在他们是一点也不能把宁景和那个传闻中声名狼藉的宁秀才联系在一起了。
宁景却是话头一拐,问起他们冉家和那恶霸的恩怨,一说起这个,那些人顿时精神起来,一个个发表自己的所见所闻。
原来那恶霸一家姓魏,是村里数得上的富户,当家的男人还是村长的连襟,这一家人平日里在村子里就横行霸道,手里两个儿子一个赛一个无赖。
这次犯事的是他家二儿子魏养德,快二十岁的人还没有娶媳妇,平时对村里的姑娘哥儿就嘴上没个正经,见谁都一副急色样,加上他好吃懒做,村里没人愿意嫁给他。
其实魏家有钱,若是愿意多出点彩礼,也不是没有人愿意为钱嫁过去,但这家人那是一个比一个抠门,别说给厚彩礼,他不仅想白娶媳妇,还想在亲家那多吸两口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