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包铜钱埋在院子的树下,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沈栀栀哭着碎碎念,恶犬也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它张口就要咬下来,沈栀栀脑袋空白,闭眼。
“阮乌。”
这时,不远处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唤这只恶犬的名字,它听到后立即停下来。
沈栀栀惊魂未定,良久,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她迟钝地抬眼,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屏风下,一个男人对窗而坐,窗外透进来一束浅淡的光,照着他半边身子。
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沈栀栀看不清。但看清了他身上衣裳精致的花纹,还有骨节分明的手。
沈栀栀被他手上的东西反光刺到了眼睛。
那是一把长剑。
这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擦拭剑锋。
春寒料峭,烟雨朦胧。
翠柳下鬼鬼祟祟地聚了几个年轻俏丽的小丫鬟。
小丫鬟们个个红着脸,强忍羞臊地听沈栀栀侃京城第一风流贵公子的艳闻轶事。
“那如茵姑娘自从见了他一面就害相思,茶不思饭不想,短短半个月瘦了一大圈。”
“呐....”沈栀栀神神秘秘地从袖中掏出一叠帕子,展开数了数,共五张。她说:“我托人弄到无瑕公子用过的帕子,你们想不想要?”
她轻扬雪帕,薄如烟的料子流光溢彩,香气阵阵。
“想!当然想!”
“老规矩!”沈栀栀伸出一只手:“十文钱。”
“十文啊?”其中一个丫鬟顿时犹豫起来:“一匹绢才七文钱,你这也太贵了。”
“我卖得贵?”沈栀栀瞪大眼睛:“这可是无瑕公子的帕子,在外头许多贵女都愿意花银子买呢,我这还是看大家同是府上做事的姐妹,才特地给你们便宜的。”
“这......”
沈栀栀拿帕子在这丫鬟面前扬了下香气:“到底买不买?不买我走了,还得回去干活。”
“......行吧。”
一咬牙,几个小丫鬟顿时数了铜钱给她,然后欢喜地拿着帕子走了。
沈栀栀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豪气一拍掌,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匣子:“再去储玉院走一趟,上回卖给何姑娘的口脂应该用完了。”
沈栀栀平日靠倒卖八卦消息挣点零散钱,各样的事都听说过,尤其是大名鼎鼎的首辅大人裴沅祯。
此人实在是个传奇。
他原本是裴家的私生子,五岁后被父亲接进裴府。在裴家默默无闻多年,十四岁时突然名声鹊起,成了裴家族人最看重的继承人。
裴家嫡子坠马而亡,裴夫人在儿子死后没多久也突发恶疾去世。裴家子弟安生了这么些年,最后死的死残的残,说这里头没裴沅祯的手笔都无人信。
也正是因此,弑兄弑母上位,才让裴沅祯年纪轻轻就得了个心狠手辣的恶名。
裴家三代阁臣,在他父亲死后,他更是以铁腕手段一举夺取了内阁大权。
这么些年来,裴沅祯把持朝政、玩弄权术,连龙椅上的小皇帝都被他摆布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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