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云层的遮挡,日光会很早的就洒在身上,而山巅之侧仍有孤峰,常常能在孤角看见五彩奇光,人影也会被投射到佛光里面,光影随人动,人去彩环空。”
“不仅是佛光,还有半人高的红顶仙鹤,常常嘶鸣于山间,还有神似钟楼的巨石,靠得近了能听见里面似有人在喁喁私语,山中幽亭,羊肠小径这些都是上京不曾有过的风景。”
“大越疆域万里,所行不过十之有一,数都数不尽,听说大越之外有月氏,有□□,有辽海,有仙山,真希望有生之年都能去见识一番。”
真希望有生之年都能去见识一番
听说衡阳翁主来了,谢昉来得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过了来
才上台阶他便见到了书舍窗前那个熟悉的身影,隐约看着清减了些,好在精神不错,忍不住出声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这会儿可好些了?”
郗薇回头,就见他掀帘进来,一袭青衫簌簌,桃花目神采奕奕,满室生光。
郗薇眼睫情不自禁弯了起来,“已经大好了,不然也不会过来。”
谢昉掀袍坐到了对面,“嗯,这天气虽说热了起来,但是昼夜温差极大,前几日又下了雨,是要注意着些。”
是淋了雨,郗薇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没有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谢昉提袖将茶水注入了茶杯之中,斟酌一番,抱歉道:“翁主身体欠佳,未曾亲自上门探看,是谢某的过错,还请翁主勿怪。”
两人未曾三书六礼,家门又无亲无缘的,哪里就有径直上门的道理,没得招人议论,他当然也明白,却还将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
郗薇摩挲着手上的飘青珐琅杯,直言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况且我只是感了风寒而已,你看我现在又活蹦乱跳了。”
她顿了顿,继续:“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跟你说。”
“翁主但说无妨。”谢昉早就猜到了,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不妨直言。
他正好也有两件事情想要跟她说。
“小谢大人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看他颔首,郗薇继续,“之前我就说过,虽然我们是协议成亲,但是毕竟也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有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谢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他并未把这当成一份协议,在他看来,他若娶了她,自然是因为喜欢,自然会负责到底,久而久之,她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她的那些摇摆不定与恐惧也就不存在了。
看她如此郑重其事,他也正经了神色,“翁主直言便是。”
郗薇抿了抿唇,“我直说了,对不起,我其实骗了你,我一直以来的打算是先跟你协议成亲,等摆脱了郗府,之后我们接触着若能合得来,便试着做一对真夫妻,若是合不来,或者你有了喜欢的人,咱们就好聚好散,我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翁主要说的就是这?”
郗薇诧异地看向他,“你知道?”
谢昉拿茶匙轻轻地撇着茶汤中的浮沫,浅笑道:“你什么意思都是写在脸上的,不难猜。”
他越坦诚,就显得她越不磊落,郗薇垂首,有些尴尬地戳着手指头。
谢昉也看出来了,解释道:“翁主,你不用如此。这些事情谢某都明白,下决定之前也是思虑再三的。”
他顿了顿,本想说他也不够单纯,他只有一个目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能感觉到她似乎极缺乏安全感,这个时候说太明反而显得像携恩以迫,不若顺其自然。
郗薇却想的是原来她的这些小伎俩,早就被看穿了,都这样了,他也愿意帮她,她心中愧疚愈深。
“我还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虽然我们只是协议成亲,但是基于以后可能的打算,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你,只是你得先答应我,这些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