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对不起娆小姐,但我只能装痴卖疯,不吐露一个字。但我没想到,因为这事川公子与云公子手足相残,最后害死了云公子。夫人……是自杀的,并不是川公子所害。我隐瞒了事实,我……我有罪!”
“所以,”千娆淡淡道,“娘宁愿自刎而死,也不肯说出那孩子如何烧伤,她又为何要掉包孩子吗?”
柳儿摇了摇头。
“看来真相非常不堪呢。”千娆说,“楚婶还好吗?”
“楚婶她……一直都在庄里。”
千娆一个个打开抽屉,搜寻了些细软。她偶然瞥到抽屉里还放着那本《惊奇要录》,心念一动,也将它塞进怀里。
她不再理会柳儿,径自走出屋子,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说:“哥哥会死,与娘的死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说完她出门而去。
楚婶的住所就在附近,千娆到达时楚婶正好开门出来,见了千娆她真是又惊又喜,慌忙将千娆迎进了屋里。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楚婶笑吟吟地将千娆前后打量,“瞧你瘦了,也愈发标致了。”
“楚婶,”千娆开门见山,“我过来是想问问那个毁容的孩子的事情。”
楚婶闻言,脸上的笑容蓦地消散,难以置信地瞪着千娆。
“我都知道了,”千娆平静地说,“我的生母其实是燕安庄园的主母,是娘亲的孪生姐姐。当年是娘亲将我与她自己所生的孩子掉包,而帮她完成这件事的人,就是楚婶你。娘亲真正的孩子已被烧毁容貌。一年前叶寒川回谷询问真相,娘亲却自刎而死。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只有楚婶你了吧?”
千娆滔滔不绝地说着,楚婶却脸色煞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孩子为什么会毁容?”千娆正视着楚婶惊恐的眼神,问,“你们又为什么将她与我掉包?”
楚婶的嘴唇微微抖着,她抿了抿嘴,但还是一言不发。
“现在想想,”千娆接着说,“每次我去见娘,楚婶你总是很护着我,会提醒我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娘若生我的气,你也总是帮我说话。你心里是疼惜我,可怜我的吧?”
楚婶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泪水也如决堤之水一般从她眼眶滚落下来,她抓着千娆的手跪了下去,颤抖着说:“夫人她……不是有意的!”
怎么也哭了?千娆微微皱了皱眉,我都没有哭,你们却哭什么?
但楚婶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就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抹去泪,述说起来:“小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夫人天生残障,其实是个跛足的人。她自尊心很强,为此从小就很少在人前行走。夫人还有个妹妹,就是住在落英山的那位。她们三姐妹以前感情很好,有一次央先谷主给她们画像。先谷主很会作画,就画了一幅。谁知后来,这幅画流到谷外去了,武林中就有了惊奇谷宋家三姐妹国色天香的传闻。常常有人跑来提亲。在那之后,夫人更加不愿在人前行走,投身药物炼制,长年足不出户,至于使谷里人渐渐把她跛脚的事情都淡忘了。但越是遮掩,这心结越是不得排解。再后来,夫人干脆连自己的那个孪生姐姐也避而不见了。
“后来,有一个富豪请了媒人,拿着重金买得的三姐妹画像,来提亲。据说,他指了画像上孪生姐妹中的一个。若单论相貌,她们孪生姐妹长得很难分辨,以往她们连妆扮也是一样,旁人自然分不清他指的那个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但她三姐妹和画了画像的先谷主,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刚好那天姐姐躲在后头看到了那个富豪,见人家青年才俊,就看上了,悄悄地央谷主许了。谷主本说要问过妹妹,但姐姐说,难道还让那富豪当面重新指过吗?岂不平白教妹妹难受?
“就这样夫人的孪生姐姐许给了富豪,终日炼药的夫人后来听说了这事,突然魔障了,竟在新婚那日,砍去了自己姐姐的一条腿。”
楚婶说到这里,痛心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是真的。”千娆冷冷说,“那掉包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