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化吗?你就不怕他死了?”
死?千娆似乎已对这个字眼麻木,就像叶寒川说过的,他若真这么容易死,早就尸骨无存了。
看千娆无动于衷,南秧娘接着说:“我跟你说,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就没见过活人能受这么重的内伤。你别以为他有无极丹就不会死,无极丹也有枯竭的一天。叶寒川死了你也不管?”
“每个人都要死的。”千娆说,“他已算多活了。”
“你……”南秧娘气极,却又无计可施,恨恨说,“真不知叶寒川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怎么就摊上你了!”
一日,将近岿山,叶寒川咳得停不下来,好像随时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龙嫣噙着泪一遍遍抚着他的背,想拿水给他喝,偏偏水已经喝完。
南秧娘只得在一家茶铺前停了马车,跟店家要了水。叶寒川喝了,才稍稍好些。
“丫头大夫,”铺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从哪里拉了个病痨子来?”
千娆撩开车帷一角看去,原来是姬桑正在茶铺里歇息,她脚边放着一个竹篮,竹篮上妥帖地盖着一块薄布,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她独自一人,身边却不见姜榆。
奇怪,千娆想,他们无故不辞而别,这姬桑怎么在这里出现?那姜榆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和姬桑在一起?那个九灵又哪去了?
南秧娘知道这姬桑不怀好意,并不搭理她,想赶紧驾车走路。但姬桑拦在了马车前。
“你这小丫头大夫真是乱来,”她说,“人都咳成这样了,还不让人歇歇,车里这样颠簸,可要了这病痨子的命!”
她说着就要来拉车帷,一边嘴里说:“还是让我来看看。”
“老太婆,”南秧娘拦到她身前,“自己半截身子入了土,还要来管老娘的闲事,还不走开!”
阿陶也钻出车去,挡在车帷前。
“怎么,”姬桑皱巴巴的脸上现出怀疑神色,“你们在车上藏了谁?”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若被这姬桑发现马车里的人是叶寒川,但凡她透出去半点风声,叶寒川就再也无处遁形。
偏偏这时,叶寒川又咳起来,夹着□□的低咳声几乎使他的语音暴露无遗。
千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叶寒川本就咳喘不畅,一被捂住嘴几乎窒息,一张惨白的脸顿时涨得发紫。
他迷迷糊糊地想要逃开捂上来的手,但千娆捂住不放。一旁的龙嫣看得痛彻心扉,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老太婆,”南秧娘扯开马缰绳,“少跟这儿啰嗦,再不走开,仔细你的脆骨头!”
姬桑毕竟年老力衰,看对方年轻气盛又人多势众,识趣地退了开去。南秧娘一撒缰绳,马车走动起来。
龙嫣赶紧掰开千娆的手,叶寒川总算透了口气,咳得愈发厉害了。
这时,千娆隐约听到车外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她撩开窗帘看出去,依稀觉得这声啼哭是从姬桑的那个竹篮里传出,但马车渐驶渐远,实在听不真切。
这般日夜兼程,总算到了临水镇。南秧娘将叶寒川藏到她那个偏僻的别院里,教龙嫣贴身伺候,又教阿陶每日送来汤药。而千娆,也在这别院住下。
不只是内伤,金眼的巨大消耗似乎也耗尽了叶寒川仅剩的元气,整整一个多月,他都半昏半醒的。幸得南秧娘几人不离不弃地贴心照料,他才渐渐好转,终于有一日,他睁眼醒来,恢复了神志。
又一段时日,才能连贯地说一些句子。
娘亲的头颅已在回燕楼的大火中焚毁,千娆再也了无牵挂。她趁龙嫣去厨房做饭,走进叶寒川的房间。她刚迈进房门,想了一想,又退出去,到龙嫣的房里拿了一把剪子。
剪子就放在桌上的一个线篓里,边上还放着一件正在缝制的衣裳,男子衣裳。——真是极好的兴致。
千娆拿了剪刀,仍来到叶寒川的房间。她关上门,栓上栓,栓上窗户,又将房中的桌子抵在门后。
她做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