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细长轻薄, 说是刀实则与剑更为相像。
不仅出手迅速,刀法更是变幻莫测, 叫邓砚尘摸不清方位。
几个回合过后,邓砚尘鬓边的碎发断了几根,随风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左肩填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邓砚尘握着绣春刀的虎口隐隐泛白。
他提刀再次迎了上去, 两刀相击, 寒光纵横。
猛烈的攻击终究难以持久,他本就不是善用刀法的人,邓砚尘气息不稳,步伐凌乱逐渐落到下风。
霍铭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逐渐放慢了进攻速度, 有意将战局拉长, 想看一看面前这个在玄甲军中素有佳名的少年将军究竟功力几何。
邓砚尘很快察觉到这一点, 如此这般被人戏耍的滋味, 他不是第一次尝过了。
当年在许明舒的安排下,他同裴誉的那一场比试叫他颜面尽失, 挣扎不过十招而已。
承认自己的不足, 自那时起于他而言便不是难事。
他不会因此被激怒,乱了心神以至于出手毫无章法。
许是察觉到面前人心态平稳, 霍铭刀法再次迅猛起来,借助着院中廊下的朱红色柱子一个跃起,提刀当空劈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激得邓砚尘一连后退了几步,撑刀在雪地里方才稳住身形。
萧珩似是听见身边邓砚尘靠近的脚步声,他有意伸手去搀扶,却怕辨不清他手臂的位置暴露了眼睛不能视物的真相。
他收回已经半伸出的手臂,垂下眼睫,神情一片淡然。
府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声,火光逼近,霍铭收了刀退回原位,随即看见四皇子萧瑜带着一队禁卫军迈入院中。
萧瑜看着身着飞鱼服撑刀在地上剧烈喘息着的邓砚尘,和身后那个显得依旧气定神闲的萧珩,冷笑出声。
萧珩还比萧瑜小上一岁,可无论何时都是这幅泰山崩而不改色的样子,就好像所有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只看他是否用心去争罢了。
萧瑜恨极了他这幅模样,每每同他接触,常常会让萧瑜无端生出一种被玩弄鼓掌之中的挫败感。
他看向萧瑜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兄长,亦或者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是轻垂眼睫,一种轻蔑油然而生。
凭什么?
萧瑜的母亲刘贵妃出身名门,户部没出事前外祖父在京城更是家世显赫,萧瑜乃是天潢贵胄,贵不可言,凭什么同萧珩这种歌妓生出的孽障相提并论。
凭什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让光承帝有心栽培的人是他萧珩?
萧瑜迈步上前,得意道:“我的好皇弟,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气定神闲,为兄当真是佩服。”
萧珩不为所动,“你这些年,当真毫无长进。”
争斗了两辈子,他太了解萧瑜是什么样的人,最听不得什么样的话,仅一句便彻底激怒了萧瑜。
“你不会以为,攀上了宸贵妃和靖安侯府便能高枕无忧了吧?靖安侯如今怕朝中弹劾根本没有胆量回京,宸贵妃如今不得圣心自顾不暇。”
萧瑜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