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身负重伤,难以支撑战事。
今日一早, 勘察兵来报蛮人正在整治全军,似有带着大部队前来进攻的迹象。
因着接连打了几次败仗,邓砚尘又重伤昏迷不醒。
玄甲军士气低沉,一众将士们打不起精气神来。
邓砚尘苍白的嘴角微微张动了一下,颤抖着伸出手将那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他震伤了肺腑,整个人胸前背后都用钢板绑带固定着,行动起来很是艰难。
他撑在床榻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也只能勉强僵硬地半倚在哪里,随即叫了几个人过来,将近来的大小军情听了一遍。
这场草率的军中会议尚未召开一半,有将士急匆匆地跑进军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邓砚尘眼皮不自觉地跟着跳了几下,看着面前一片惊慌的小将,哑声问道:“出了何事?”
小将颤抖道:“回将军的话,蛮人主力部队正向我方靠近,约再有两个时辰便能抵达城楼之下。”
闻言,营帐内的一众将士惊呼声和愁苦声此起彼伏。
以他们目前的兵力,拼尽全力只能勉强同蛮人一战,更何况前方尚有铁锤军开路。
如今得知邓砚尘重伤,敌军此番带着必胜的决心而来,他们很难再抵挡得住这样来势汹汹的进攻。
一旁一位老将犹豫了下,上前几步道:“朝廷的增援一直都没下来,这一仗我们硬碰硬最多是个两败俱伤,此刻尚有时间,不如抽出一小队护送邓将军回京”
话音未落,营帐内一片寂静。
老将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抬眼时见邓砚尘正眸色静静地看着他。
老将喉结翻滚了一下,左右环视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朗声继续道:“哎我说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边境防线固然重要,可只有您性命无忧才能有以后啊!”
邓砚尘叹了口气,“身为玄甲军中一员,岂有畏战而逃的道理。”
他语调不高,面色苍白平静。
可就是这样轻声细语的话,使得账内一众将士们同时跪了下来。
老将见状眼中含泪,抬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此战打赢了,能保边境几十年的太平。”邓砚尘胸前的伤似乎疼得厉害,他按住胸口低咳了两声,“幸好,幸好侯爷那边战况顺遂”
远处城楼之上,玄甲军军旗正随着风雪舞动。
跟随在黎瑄和靖安侯身边的这些年,他时常纵马跑过北境的各处角落。
比起京城,其实他生活更多的地方是北境军营。
这看起一马平川的土地上实则危机四伏,恶劣的环境促使着蛮人急于往中原内推进疆土,谋求更好的生存环境。
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将整个中原吞并,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