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敢松懈。
在这里,没有人逼着他认别的女人做母亲,也没有人肆意欺辱他。他可以无需掩饰地每日骑马练箭,读书写字。
日子过的平淡且安稳,就仿佛整个皇宫里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在某间不起眼的殿宇里,曾有一位柔弱女子受皇权压迫,失了半生自由不说最后连性命都丢得那般轻而易举。
萧珩拉着弓绳的手紧了又紧,直到掌心剧烈的刺痛难以忍受时,他才泄气般地松开手。
虎口的位置被磨破了皮肉,隐隐渗着血丝。
萧珩面不改色的那帕子随手擦了擦,突然间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他停下动作陷入沉思。
皇帝大费周章想逼死他生母,极大原因是想为宸贵妃寻一个可靠的子嗣,从而让她稳坐贵妃之位免受争议。
他本以为此事板上钉钉已无他挣扎的余地,未曾想宸贵妃突然生了病,且从她养病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人再到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宸贵妃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像是对此事知情的样子。
这一度让萧珩陷入怀疑,可方才看着自己虎口磨出的血迹时,萧珩突然回想起一个被他忽视的细节。
那日同太子萧琅前往昭华宫,即便他视力有损也明显感受得出,宸贵妃的侄女在看见他时露出的恐惧之色。
在萧琅同宸贵妃聊家常时,那姑娘侯在一边帮着宫人给他们二人沏茶。萧珩抬手欲饮时,瞥见白瓷茶盏上留下的一抹红。
他眼睛虽看远物还有些模糊不清,但离得近了还是可以辨认的出茶盏上一抹红是何物。
那是一个带着指纹的血印,小小的虽不明显,但血迹尚且湿润。
萧珩抬起头,借着饮茶的空隙看向站在他身侧倒茶的姑娘。她精心呵护的指甲里,还有着明显的血迹。
她戳破了自己的掌心。
这一点点在当时被他忽略的细节,如今回想起来萧珩几乎可以确认,宸贵妃以及她宫里的人对他的事并非毫不知情。
暮色沉沉,萧珩抬首看了一眼天边只剩一抹余红的夕阳,他擦了擦额角流淌下来的汗水,打算换好干净衣服去宫里寻皇兄萧琅,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他到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萧琅正站在后花园的石桥上等他。
萧珩脚下的步伐放快了些,直到走到萧琅身后,他都没有察觉,依旧望着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
萧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桥对面的湖心亭上,宸贵妃背朝着他们端坐着,而她面前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捧着一束火红的花正站在亭子里翩翩起舞。
宫人提着的灯将她周身映照的如同发着光一样,举止投足间如月光潋滟。
萧珩侧首看向萧琅,轻声提醒道:“皇兄。”
萧琅回过神,看清身后的人时含笑道:“来了,母后已经备好的晚膳就等我们过去了。”
萧珩点点头。
萧琅微微侧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感慨道:“你知道传说里的月驾车之神叫什么名字吗?”
萧珩不清楚他为何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想了想依旧如实回答道:“‘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别称为望舒,也称明舒。”
萧琅点了点头,看向湖心亭没有说话。
“皇兄喜欢她?”萧珩盯着萧琅认真的侧脸,突然问。
闻言,萧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