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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135004 字 2个月前

这是又要抓人嘞!”

他打了个激灵,赶忙连连摇头嘟囔着可不要又出什么大事,晃晃悠悠地提灯赶紧重新回了屋。

再过一条街便是宫门,巡街的禁军瞧见这队翠微羽林,忙喝止道:“缇骑止步!今夜宵禁,何人在此策马?!”

羽林齐齐勒马,慕长珺反手摸出象征身份的玉牌丢给领头的小旗,问:“今夜巡防可有异常?”

他贵为亲王,翠微如今与禁军同驻京郊的命令又还没撤下去,的确也有讯问之权。小旗在看过玉牌后还将其了回去,拱手道:“回晋王殿下,并无异常。殿下深夜调兵,不知可有令旨,又或是出了何事?”

慕长珺拧眉不答,潘彦卓那几句警告言犹在耳,让他总难心安。但这些话绝不可说与旁人听,他沉默了片刻,道:“本王调兵自有道理,尔等小卒岂有过问的资格?本王且问你,今夜是否无人入宫?”

禁军看翠微比看东湖还不顺眼,一听这话都忍不住皱眉。但眼前这位到底是天潢贵胄,有气也只能先忍着。小旗于是淡淡回道。

“并无。夜开宫门乃大忌,除却边关急报,谁都不能轻易入宫。宫门东湖羽林层层护卫,岂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王爷贵重,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

慕长珺此时调兵的确理亏,但他心有疑虑,又不甘愿就此退去,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恰逢此时,身后长街忽然又有马蹄声渐近。小旗心说今夜怎得事如此之多,提着灯笼便朝后张望。来人这马骑得委实不怎么样,一条大路笔直,跑得那叫一个歪歪斜斜。

慕长珺目力不错,他隔着老远认出了来人,心中登时疑虑更深。

“大哥?”

小旗也认出了慕长卿,这位如今才是禁军的顶头上司,他连忙放了灯笼躬身。

“卑职拜见齐王殿下!”

“免礼!”慕长卿竟也同样面色凝重,她匆匆把调兵的铁牌扔到了禁军的怀里,扭头和慕长珺说,“二郎来得正好,我已传令禁军封锁十二门,你且快些随我入宫!”

“夜闯禁宫乃重罪。”慕长珺现在想起提醒了,“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怎得在此时犯浑!”慕长卿急道,“出事了!天枢适才急报,数位朝中要员为细作刺杀,重伤的就有五六个!温大人都遭了殃!那些细作还带有羽林的牌,如今沈统领不在京,宫中若是有个什么……唉!别问了!快些入宫才是正经事!”

温明裳?慕长珺还要怀疑,但慕长卿已不愿与他周旋,她一把翻出随身的金令,肃然道。

“你若是怕,那就说是我带你进去的,若是父皇事后问责,我代你担了!”她压低声音,附耳说,“我的姻缘大事还捏在陛下手中,三郎在宗室里做不了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言尽于此。”

言犹未尽,骏马已如箭一般窜了出去。慕长珺面上阴晴不定,他犹豫了须臾,末了还是一咬牙。

“进宫!”

天枢办差大院灯火通明。

温明裳指尖抚在颈侧,那里的小口子已不再流血,但在触碰间还泛着刺痛。赵君若在给她上药,那道口子离致命处近在咫尺,哪怕并不深,现在瞧着也叫人觉着心有余悸。

高忱月在看禁军收敛满地的尸首,她在最近的一具尸体前蹲下,伸手把人给翻了过来。

衣领下的刺青栩栩如生。

她小声嘀咕了句:“画得真像啊。”

“禁军和翠微营定然已经过去了。”都统拍了拍手,以为她们多少有些心有余悸,安抚道,“大人不必担心,宫中定然无恙!”

“禁宫龙气齐聚,足下横卧是我大梁龙脉。”温明裳微微一笑,“天子与储君皆在其中。”

“我自然相信,宫中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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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诚帝打了个盹,他微微张着口,缓缓醒转时,太医正恰好在收捡银针。

他闻声重新伏地而跪,恭顺道:“陛下近来夜里常有惊厥,臣已将煎煮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