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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89715 字 2个月前

官抬臂,朝着他们深深行了个拜礼。

他微微愣神。

“这一礼不是我,是代边地百姓,谢过诸位大义。”温明裳道,“我既知诸位身份,那么那些太始延续的前尘,外子皆说予我听过。一诺千里赴,难言谢。”

“谢不必,不过职责所系,故交所托。”影子挥手,其余人飞快将多余的尸体血迹处理干净,只留下了身边的这两具。他侧过身,不受对方的礼节,直言说,“若是真要一个谢,大人不让边军的血变成徒劳,就是谢。”

温明裳眼里倒映着炬火,她看向京城的方向,道:“我说最迟明日,辎重必到,这不是安抚。”

“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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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檐宫瓦下满是死寂,从宫人到戍卫的羽林跪了大片,太极殿大门紧闭,可绕是如此也挡不住其中天子盛怒的斥骂。

“驿马夜出长安便是为了追回旨意!你们是听不明白还是其中哪一环出了岔子?!这道谕旨是谁下的!讲不明白吗!”咸诚帝扔下折子,跌坐在龙位上时胸口起伏剧烈,“回来复命的驿马呢?你们告诉朕死了?!理由呢?查证呢?羽林和禁军是怎么处置的?你们怎么自己不给朕把自己砍了!”

沈宁舟跪在殿下,身侧就是如今主司禁军防卫的总督。那一道莫名的旨意不仅封锁的是燕州全境,还为了镇压全境异动调去了茨州的守备兵马。纵然受命而去的是个州府的文官,但一旦调兵,个中意思便全然不同了!

驿马出京的文书一应俱全,出了京畿,谁又知道真正的天子信使生了个什么模样?认的便是印有天子印玺的手令,那可做不得假。

如今这件事炸出来,北境还在打仗,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城破了……沈宁舟不敢去想。

京中供职的皆是人精,这点消息没有藏的意思,不消半日,满城皆知,这如何不让咸诚帝惊怒?

即便是原本的旨意,也不过是按住燕州的增援给洛清河施压,他从未想过就此断送三城!

更何况,更何况……

他想起送往崔府的陈情书。心腹还未回来,那一处杳无音讯。

“陛下。”沈宁舟弯身叩首,沉声道,“臣请即刻彻查!”

咸诚帝没有回答,他垂首坐在龙位之上,盛怒止息后静默得如同石雕。

禁军总督余光撇了眼身侧的沈宁舟,正思忖着自己要不也跟着磕个头请罪,殿外就传来了内侍急匆匆的脚步。

“陛下!”宦官扑通滑跪在玉阶下,颤声道,“太子……太子殿下他——!”

咸诚帝心口猛跳,拍案而起道:“他奉命巡查河道,此刻又是怎么了?”

宦官被这一吼惊得更加抖若筛糠,“殿下归京,此刻、此刻就在宫门之外——”

宫门下钥后无诏、无紧急军情不可入宫,太子即便此刻回来,依照宫规也是要明日才可回宫问安述职的。这些规矩礼数慕长临从来就做得好,那么今夜他明知故犯的理由可谓昭然若揭。

好!好一个亲姐弟!咸诚帝才被压下的怒气随着这一句通禀冲上心头,他甩手又砸了手边的新茶,正要发作又听见外头有人通禀入内。

戍守宫门的羽林郎与去往崔宅的心腹一同入内,二人齐齐跪下,垂首道:“陛下,阁老……宫外请见。”

咸诚帝眼前一黑,盛怒过后浮起的却是心力交瘁的疲惫,“还有谁?你们一并说了吧。”

“……内阁的大人们。”羽林郎小心翼翼地投去目光,硬着头皮讲,“齐王殿下也在,但她似乎不是与诸位大人同往,而是要末将转呈一物,说……说是陛下一看便知。”

随时的太监连忙下阶去取,待到呈上御案时咸诚帝才发现,那不止是一封短笺,还附了一块鱼龙符。

那是慕长卿开府时天子所赐的亲印。

咸诚帝眼前一亮,拿起那块玉符道:“传齐王。”

月华如水。朝中惊涛骇浪,长安城的这一轮明月却犹胜往昔。

“驿马死在归京途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