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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80386 字 2个月前

了须臾道:“大理寺要从济州的水匪入手,把藏在人群里的狼给揪出来。”

“很冒险的想法,但的确是最有用的。”林初跟着她往外走,浅草没脚踝,营地往外走是个低矮的草丘,“但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这位温大人会这样做。”

“嗯?”

林笙身子向后仰躺在草地上,话锋一转道:“你当初还是骗了小初的,你们俩可不是早就认识,还故意说不是。”

“还谈不上骗她。”洛清河笑笑,目光却是悠远,“阿初当日问我的是她与我是否是国子监的旧识,我的确认得她,但不是在国子监,说是旧识,却也不过一面之缘。再者说了……”她话音微顿,“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嗯?”林笙有些诧异地瞥她一眼,随即无奈道,“你们洛家的人除了阿影是不是都这么拧巴?”

洛清河失笑道:“也不是,只是这个时候……谈这些总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怎么?”

“虽说旁人说来总觉得刺耳,但眼下……跟洛家人谈情的确有点在龙潭虎穴闯上一闯的意思了。”洛清河揪了一把草叶握在手里,“她以为同我见那一面是在京畿官道,实际上却是北林。她知道林然是我,但未曾见那一面,也不知我去济州为了什么。”

“久别重逢。”林笙腾地一下坐起来,“你说还不是那样,但你也没否认你心中对她并非挚友知己之情。尚且不是……清河,你是觉得你对她暂且称不上有情二字吗?”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过于直白,半点不给人避让的余地。洛清河揉着草叶,被揉碎的草屑沾湿了她的指尖,她垂着眼,月光打在眼帘上,露出一点在沙场上不会见到的柔软。

这么些年的同袍,林笙说得上是最了解洛清河的几个人之一,正是因为心中有数,她才更清楚洛清河不是一个轻言情字的人。

她不说,但会去做,观其行知其心,她从前在国子监时对慕长临和崔时婉是君子挚交,但她却不会让属于雁翎的近侍这样保一人,也不会让海东青越千里之遥只为递上一封书信。

只是一句信任解释不了这么多,她既信人家,其实根本不必在信上多说了这样多。

这根本就是在担心。

林笙抬手搭在自己膝上,难得正色同她讲:“虽说朝廷上人人都盯着你们家的婚事,但雁翎从不在乎这些,你们自己喜欢就够了。当初若不是阿影她……保不齐我们还能沾光喝上一杯慕氏皇族的喜酒。你担心牵累她,可她已在局中,那就谈不上为时势所累。我们这些身在战场的人呢,命许多时候都不是自己的,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做主将的。说得难听些呢,那就是即便有朝一日你如你们家先人那般战死了,指不定皇帝老儿还要私底下赏她往日从中维系。”

“也就是你们敢这样叫当今天子。”洛清河听到最后失笑摇头,“不过也不全然是怕牵累,若冷血些只看因果,我的确不用担心她会因此有何不利,但……人非草木。”

林笙目光一闪,有了一瞬的哑然,她漫无目的地眺望着天上星,过了许久才道:“你在怕人伤心啊?”

洛清河“嗯”了声,把手上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草碎扔了。

“那倒的确是……没什么旁的法子。”林笙抿了下唇,“我们若贪生,何来太平家国?为军者,总是要对不住身后亲友,累得他们担惊受怕的。”

“她幼年不顺,家中长辈受困囹圄,早就吃过寻常人不曾有的苦。”洛清河缓慢转着拇指的扳指,声音低柔,“烟柳巷,薄情窑,可那年我拉她上岸时,却看见了一双极清澈的眼睛。而不管口中吐露出多少锦绣词章,那双眼睛没有变。”

温明裳那时说早该记起她的这双眼睛,其实洛清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些年过去,她在北林隔着云台水榭窥见昔年那个小姑娘如今长成的清瘦的侧影,又在进京时越过万千人潮对上那一束一如往昔的目光。

她没告诉过温明裳京畿的那一眼也她心上不轻不重地划下一道痕迹。

她们重逢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