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永仪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刚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顿时偃旗息鼓。
叶永宁白了李毅一眼,欢欢喜喜地找姐姐去了。
那穿着白衣的不是徐应白,而是叶永仪。
付凌疑喉结滚动,干痒的嗓子咽下一口唾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继续希冀地看过去。
又是一阵马蹄声,穿着黑色衣裳的魏珩纵骑而来,很快就到了几名将领前面,他勒住缰绳,在马上抱拳,给李毅行了一礼。
城门处再没有动静,付凌疑心凉了半截,压抑不住的心慌颤然自脊骨往上爬。
徐应白怎么没来?
魏珩行完一礼,抬首沉静道:“老师身体抱恙,恐怕来不了了,因而本王代老师来为大军送行,还请将军见谅。”
付凌疑手指微微一颤,呼吸停了一瞬,他立刻想越众而出,可是动脚的一瞬就想起如今自己身在何处,军纪森严,没有上头的吩咐,哪里有走动的机会。
他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
另一边,李毅闻言眉毛一挑,转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中仍旧有些扎眼的付凌疑,嘴上道:“无妨,太尉身体不好,该多加休养才是。”
魏珩点点头,他在士兵堆里面扫了两眼,很快看见了紧抿着唇的付凌疑。
“本王想见见付凌疑,”魏珩道,“劳烦将军叫他出来一会儿。”
李毅啧了一声,转头向付凌疑道:“付凌疑,出列,殿下找你。”
说话的功夫,魏珩已经翻身下马,他走到付凌疑面前。
“付兄。”魏珩斟酌半晌,轻声叫道。
付凌疑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嗓子喑哑:“你的老师呢?”
“老师病了。”
话音刚落,付凌疑焦躁不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病了?!”
“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魏珩的眼皮飞快地合了一下,语气沉着而冷静:“不危险,老师说没事。”
付凌疑咬着牙,乌黑的眼眸颤动着。
“不要信他说没事,”付凌疑嗓音沙哑,“他惯会逞强硬扛,一定要找人给他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找好的大夫,像陈岁那样,每日给他开方把脉,然后盯着他把药喝下去!”
魏珩愣了一下,陈岁是太医,为皇室所用,即便徐应白身居高位,也断没有日日给徐应白把脉的道理。况且在陈岁离开长安随皇室南渡之前,魏珩记得,他每七日才进一次徐府。
但魏珩并未深究,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而后他将藏在自己袖子中的红绳拿出来,递给付凌疑:“这是老师让我拿给你的。”
付凌疑一愣,下意识伸出了手。
“这是老师母亲留下来的,算是遗物,”魏珩把那红绳塞进付凌疑手里,“你好好拿着,别弄丢了。”
轻轻一根红绳仿佛重若千钧,付凌疑心脏狠狠一抽,手指倏然收紧,将那根普通的红绳收拢在手心。
那上面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很清淡的香气,仿佛刚从徐应白身上拿下来一样。
付凌疑觉得这根绳子烧手。
他飞快地,仿佛狼隐匿到手的猎物一样,将那根红绳塞到了贴近心口的地方。
他到底舍不得戴在手上。
马鞭鞭挞之声响起,李毅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聊好了吗?”
付凌疑低下头朝魏珩行了谢礼,迅速退回了军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