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温声问,“怎么了?”
“…………”
付凌疑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只手搂住徐应白的肩膀,一只手遮住了徐应白的眼睛,“……别看他。”
“你……”骤然迎来的黑暗让徐应白有些不适应,他眨了一下眼睛。
脖颈间传来一点微妙的刺痛。
啊,徐应白轻笑了一声:“你吃醋了?”
付凌疑松开了自己的犬齿,自暴自弃地“嗯”了一声。
“我看他是因为,”徐应白叹了一口气,声音温和,“我在想,如果你也是好好长大的,应该也会是这样的少年人吧。”
惊雷
付凌疑闻言一愣, 缓缓松开了遮挡着徐应白双眼的手。
徐应白清润又温和的声音继续响在付凌疑的耳边。他用极轻又极温柔的声音道:“我曾经翻阅过史官记下的晋实录,你父兄都是很好的人。”
“若是你是被他们好好养大的,”徐应白琉璃一般的眼眸动了动, 眼睫垂下来, “我猜你的性子应当与李毅的性子差不了多少。”
“是个张扬, 桀骜,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将军。”
付凌疑没有答话,他胸膛重重起伏着,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他轻轻搂住徐应白的单薄的身躯,小心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徐应白的肩上, 声音沙哑:“也许会是吧。”
天辽地阔, 芳草萋萋。
徐应白单薄的骨肉在他的掌心,付凌疑感觉到后心处的颤动, 仿佛蝴蝶振翅般轻。
只要轻轻一捏就会碎成几瓣。
付凌疑的心随之狠狠一颤,不由得搂得更紧一些。
“如果我是好好长大的, ”付凌疑干涩道,“你也是这样好好长大的, 就好了。”
那样徐应白就能无病无伤的长大, 不用担那么多东西, 做个逍遥的名士, 游历山川湖海, 那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付凌疑陡然恨起来, 为什么上天让自己回来,却又不能让自己回来得早一些, 再早一些, 早到能在徐应白中毒之前就把徐应白平平安安地带走,早到能阻止父兄俱丧的结局。
“走吧。”
外面风有些大, 尽管付凌疑将徐应白抱得严实,徐应白还是有些遭不住这风,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回营帐吧。”
“娇娇!”
一声娇俏的呼喊同时传来,远处刚刚拉练完兵马的叶永宁正骑马回来,手里拎着一只野鸡,“阿姐让我给你……”
叶永宁的话音戛然而止。
营帐前,徐应白被付凌疑随手抄抱起来,三千青丝倾泻而下,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话,徐应白双手勾着付凌疑的脖子,似乎是笑了,付凌疑恼羞成怒般猛地低头,轻吻了一下徐应白的额头。
庄恣慢吞吞地路过叶永宁的旁边,干巴巴道:“叶将军,您来得也不是时候啊。”
叶永宁:“………”
最后那只野鸡一半进了谢静微的肚子。
几日后,合并的大军如长龙一般向定襄郡那边压过去。
与此同时,孟凡接到了徐应白那边传来的消息,正与其他暗卫一同将魏珩一众人带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