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是温和的:“师父,好久不见。”
玄清子用拂尘轻轻打了一下徐应白的肩膀,吹胡子瞪眼道:“你也知道我们多年未见啊!来了长安就忘了你这个师父了,三年都没回去过,还得我这个老头子来找你过年。”
“是弟子之过,”徐应白温声好语地把玄清子劝进门,“外面风大,先和弟子进门吧。”
玄清子哼了两声,依言进门,走了两步看见徐应白身后的谢静微,登时大怒,追着谢静微就要断这徒孙的狗腿。
谢静微一边跑一边叫:“魏师弟救命啊!!!”
魏珩眼角弯弯地笑着,把谢静微从自己身后推出去。
徐府登时热闹起来,多年冷清的地方终于有了人味。
徐应白站在一旁,温和地笑着,两世沉浮,他很久未曾见到自己的恩师,也没有报答玄清子的恩情,也很久未曾感受过这样热闹有生气的样子。
他眼底有怀念之色,半是感慨半是庆幸地叹了口气。
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付凌疑躲在角落里,也看着面前的景象还有徐应白的背影。
他想起自己今天的想法,又想起前世徐应白死后之事,觉得自己自私又恶劣。
徐应白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他不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但付凌疑又因此为徐应白开心起来。
前世今生,有那么多人在意他。
多好。
除夕
这次除夕, 徐府分外热闹。
兴许是多了人,人气足了,年味自然也跟着足了。
谢静微踩着云梯贴对联, 刘管家帮着他扶梯子, 穿着新衣裳的暗卫们成排蹲在院子的房顶上逗昨日被徐应白在街角捡回来的一只白色小奶猫, 李筷子和李母在厨房忙着做菜,徐应白和玄清子正在书房写其他对联和福字。
此次过年,托仰啸堂堂主霰霜的福,徐应白手里总算有了余钱。
徐应白拿着分红给徐府里的每个人都备了新衣,谢静微因为年纪小, 最得宠, 徐应白给他足足备了五件衣服。
付凌疑也被送了一套,兴许是徐应白觉得付凌疑每日穿的黑不溜秋的不好看, 就送了付凌疑一套月白色的的衣裳。
那套衣服付凌疑舍不得穿,小心地藏到柜子里面去了。
魏珩也有两套, 只是他到底是皇家子弟,除夕要去赴家宴, 来不了徐府, 徐应白便差付凌疑悄悄去皇宫, 把衣服放到魏珩的住处。
等到徐应白写完最后一个福字, 付凌疑也刚刚从皇宫回到徐府。
彼时已近傍晚, 菜已经摆了一桌子。
院子里面烧起了长长的竹竿, 竹竿子一节接着一节烧下来,不时就发出爆裂的声响。
房顶上面的暗卫一边看着噼里啪啦的竹子傻笑, 一边用手捂住小奶猫的脑袋。
外头实在热闹, 徐应白和玄清子出了屋门。谢静微正站在竹子旁边玩火,不一会儿脸就花了, 徐府立马多了第二只“猫”。
玄清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拂尘又开始追着谢静微跑。
徐应白温和的目光追逐着他们俩,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