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还是那片星,风也还是那阵风,花墙上依旧树影斑驳,那是他们曾躲在其下交换吻的地方。
可黑暗变得冰冷刺骨,阿尔文不再是可供蜷缩入怀的港湾。现在他是最令人胆寒的,意味着绝对权力的威胁与危险。
“是吗?”维序官轻轻笑了笑,“那谁是阿尔文?”
他上前一步,将贺逐山逼进角落,高大的影子像山一样压下来,竟让人一时觉得难以呼吸。
“你记得谁是阿尔文?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甚至不能确定这个名字是不是系统凭空捏造出来的——”
“我记得。”
维序官顿了顿,随即冷笑:“不可能。别逞强了,你的记忆文件被删除得很彻底……”
“我就是记得。”贺逐山抬起头,在最弱势的处境里执拗地瞪着他。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他能听见贺逐山因为紧张、畏惧,或者甚至是委屈而激起的剧烈的心跳。
阿尔文愣了愣。那一刻他觉得心里有种极其复杂的、难以用任何程序运行理论去解释的东西。
“我记得那杯我从没喝过的酒的味道,咖啡糖浆和伏特加,我记得飘过城市街头的花车投影,某个一边下着大雪,一边烈火燃烧的夜晚……还有那场烟花。”
“我梦到我跑遍了整个城市,在每一个角落布下烟花筒和引信……烟花结束之后指尖的硝烟味久久都散不掉,可是醒来的时候,什么都闻不到。”
他试图表现出一种无谓的坚强,但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阿尔文沉默了很久。
他的语气软下来:“你不应该做梦的。”这回他的手轻轻搭在贺逐山头顶,这人的黑发很柔软,“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但我就是做了。”贺逐山自嘲般笑了笑,“所以我才会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说得没错,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从不承认,但那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或是什么别的理由。”他说,“而是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感知到了你是谁,我就知道你是梦里的那个影子,我因此确定‘阿尔文’真实存在,虽然我并不记得他怎样存在。”
“即使记忆被删除,被修改,有一些数据、理性、逻辑无法模拟的东西不会被抹杀。我靠那些东西认出你,虽然已是不完全的你……”
“所以我也必须靠这些东西找回你。”贺逐山轻声道,“我必须醒过来。”
“你到底是一个被编写的程序,是他的影子,是不完整的他,或者是亦被修改了记忆的他……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即使世界已经被注定的死亡预言,我也会和他死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很难解释,就是被抽取的两个人都不是完全原本的自己但是又确实是代表着本体的重要的主体碎片。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记忆和一些超越记忆的人类本能(目前无法被探究定义的)完全是两个东西。两个人都是这样(。所以会出现一些很复杂的类似道德伦理的问题。我个人希望这个点到为止的表达就呈现为目前这种混乱纠结的状态。造成了阅读困惑或是接受困难非常抱歉。
另外最后那段梦的内容我猜大概率大家都记不得是在指哪些情节了=w=总之是比较靠前的一些碎片啦,黑俄罗斯酒和花车游行之类的。
116 莫比乌斯(9)
◎现在,你知道我只是一道程序,一串代码……我还可以吻你吗?”◎
以巨大的虚拟投影为中心, 一道荧蓝色的光波迅速向四周蔓开。蓝光所过之处,高矮大小建筑都被震得微微扭曲。蓝光每疾略过一片空间,便像一张巨大的口,将所有人类程序代码都吞噬。人群消失了, 断壁残垣恢复正常。街上只剩下那些面无表情的执行者, 和试图反抗的苏醒分子。
执行者拥有高级权限, 在虚拟世界中的活动不受物理定律限制。它们会在瞬间消失, 又在瞬间出现在非法程序面前。它们的子弹穿过人的头颅,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