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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对了,您刚刚说,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医生怯懦道,“……因为我从没给你开过药。”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但并不惊讶,他猜到了这个答案。

医生拿起提包,然而他的动作忽然凝固。

除了阿尔弗雷德,这一瞬,周围所有人都定住了。

而同时,女人缓缓抬起手掌。

有一瞬,阿尔弗雷德觉得她看向了自己,但又似乎没有。她的目光很快延伸向远处,手指摆出奇异的形状,微微结印,紧接着,在迷雾与浓烟中,亮起一只又一只光团。

光团中是一个又一个手提十字剑的执行者,他们长得完全一样,如同一群复制品,都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

远处很快发生第二、第三次爆炸,隐隐能听到苏醒成员的欢呼。

“他们在利用维护更新突破大门,”女人轻声道,“不要让他们跑出去。”

“新世界运行进程已暂停,S级权限下发。执行者立刻介入,目标:清除所有非法程序——”

很不幸,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头顶亮起一点红光。

现在是下午五点过五分,他忘记吃药。

尤利西斯没有骗他,不吃药,他确实大概率会死——因为一红一蓝两粒胶囊并不是什么激素类精神药物。

它们只有一个作用:屏蔽阿尔弗雷德作为一道非法程序发出的电子信号。

*

深夜的长廊上只有一间实验室还亮着灯。

教授的眼睛被防护镜挡得严实,但依旧折射出摄人的狂喜的光芒。他身边浮动的虚拟投影上,衍射图画面清晰:依旧是一只深黑色的“无穷”,嵌刻在灰绿色的底板上。一只形状优美的莫比乌斯环。

他的声音几乎打颤:“是的,没错,还是一样的结果,衍射干扰——”

但对方静静打断道:“现在离开那里。”

教授一愣:“您说什么?”

对方坚定地重复:“我说,现在,立刻,离开那里。”

教授有些疑惑:“不,我不明白……”

走廊上忽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教授抬眼望去,门虚掩着一条缝。

他探身出去,左右环顾,未见有人,两侧尽头都被黑暗淹没,只有“逃生通道”隐隐亮着绿光。不知为何,那人的话让他心里发虚——“离开那里”,仿佛这片黑暗中正潜藏着极可怖的怪物。

但出于对实验只差一步的向往和贪心,教授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世界上并没有鬼,便转身将门轻轻合上。

然而他回过头,猛撞见窗边站着一个银发男人。

男人抱臂靠在墙上,身形被虚拟投影挡了一半。然而教授仍能看见他肩上的肩章。月型军衔闪烁着刀锋般的冷光。

“有时我也不知道,”男人轻声道,“究竟我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还是低估了人类这种愚蠢的偏执。”

教授感到危险。

那种死亡逼近的压迫感几乎凝成一根杀人钻心的线,紧紧悬在脑后。

他本能后退一步,下意识去抓门把手。

但教授什么也没有抓到——身后骤然化作一片虚无黑暗,实验室像一个被人挖出的小方块,孤零零浮在这片独立空间里。

“你是——”

教授瞳孔骤缩,可对方甚至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

长剑贯穿了教授胸口,随即与教授的身体一起,化作千万浅绿色的碎片,消散在黑暗中。

“失控程序已被删除。”

尤利西斯点头,漫不经心翻过桌上的申请表,写有教授名姓的那一行字迹很快凭空消失,就好像他整个人业已被完全抹杀。

尤利西斯忽然动了动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楼梯上传来什么奇异的动静。

维序官提了剑出去,静静站在走廊上。但扫描视野中没有看到人,系统检索亦没有监测到有其它程序存在。不过,贴耳而过的风里有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