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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逐山:“……”

只有秩序官笑而不语,拍了拍猫的后背。

两人与秦御分别,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小布鲁克林。彼时福山又在给小男孩弘太更换义体右腿弹簧零件,弘太则抱着5代机器人,兴致勃勃地坐在旧皮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你怎么不常和同学在巷子里踢足球啦?”郁美端来小饼干,笑眯眯地问。

“哦,他们都在玩‘废土之下’,一个跟‘永恒之主’差不多的幻梦游戏,没时间和我踢球。况且他们也不喜欢和我踢球,我总是一摔倒就爆零件……像个NPC。”弘太有些委屈,蔫巴巴的,像只落水小狗。

两人进门时福山正因为这句话对男孩吹胡子瞪眼:“你不准说自己是残废!你把我这个机械师放在哪里!我不要面子的么!我现在给你做的是全提坦市最好的义体腿!”

“阿尔文!”只有5代机器人瞥见秩序官身影,两根小天线立时竖起来,一把扑上男人大腿:“好久不见!”

郁美回身,对他鞠了一躬:“您好,喝杯热茶吗?”

贺逐山皱眉,微微眯眼,不着痕迹地收敛起那点不快,提溜着小机器人的天线把它拎到一旁:“……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当然!你不在的时候,阿尔文先生经常——唔唔唔唔唔!”5代得意地竖着耳朵,刚要滔滔不绝地像Ghost炫耀,就被郁美捂着发声器抱起来。

在贺逐山狐疑的目光下,郁美笑着说:“当然,您不在的时候,阿尔文先生有时会来陪5代下棋。他总是放水,5代玩得很开心。”

阿尔文?下棋?放水?这三个词在贺逐山脑海里短暂地进行了几次排列组合,但每一次组合的结果都让贺逐山由衷地感到违和,他实在无法脑补阿尔文哄孩子的模样。

……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贺逐山偷偷瞟了眼对方的背影。

秩序官看似高傲、冷漠、强势,但其实总是那么温柔。

阿尔文莫名其妙被他盯了少顷,用眼神比出一个“?”。

贺逐山立刻扭开头去,假装偷看和他无关。他是来找福山取药,自从吃药一事被阿尔文说破后,他就被剥夺了自主服药的权利。秩序官总是盯着他,准确地计算每日用药量,定时清点药瓶里剩余的药片颗数,如果对不上,还是那个后果,“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阿尔文说。

于是贺逐山叹了口气,每晚抱着枕头溜上阿尔文的床。阿尔文从背后来搂他、亲他,和他说些乱七八糟脸红心跳的情话,他就能在对方的气息里沉沉入睡,比什么利培酮、氟奋乃静有效得多。

5代缠住阿尔文,希望他再和自己下一盘棋——福山这个老顽固,从来不让它哪怕一颗子!小机器人打起滚来也属于胡搅蛮缠那型,阿尔文一时进退不能,贺逐山得以独自跟福山进地下室取药。

临行前他收获了秩序官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只面无表情地全当没看见。

地下室依旧昏暗,那些大大小小的改造植入体和机器零件还都冷冰冰躺在桌案上。福山搬来梯子,爬到高处,在凌乱不堪的储物柜前挠头翻找。

正专心致志配药,忽听见身后人冷不丁问:“阿尔文,他常来找你做什么?”

一回头,贺逐山正靠在门框上。

光斜斜地照过来,是整齐的一束线,像雾一样轻轻盖在他脸上,显得骨骼轮廓那么分明,鼻梁高直,眼珠清透,一双微长的眼抬起来向上看,羽扇似的睫毛掀起,便像鹤羽斜飞,有一种清冷而出尘的锋利。

福山便若有趣味地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晚辈生得过分漂亮,总拿着刀砍砍杀杀属实有些委屈那张脸:“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对方不语,只把眼皮一翻,明显是在说:“我要愿意问他,还在这里多此一举?”

福山就笑:“他可不是来找我。他来的目的和那朵白玫瑰一样……他来准备‘礼物’。”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