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心,有防御口令。如果回答你的问题,会触发销毁指令,‘忒弥斯’将被一键删除,我的一切会不复存在。”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她轻声说:“alvin.”
“接近真相的方式只有一种——”
“寻找。永无休止地寻找。”
话音方落,“滴”的一声,电力系统恢复工作。室内复归明亮,优雅的智能语音缓缓响起,“达文公司对断电突发情况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忽起一阵清风,拂动纱帘,拂动银瓶中的白玫瑰。花瓣在风中颤栗,不堪其扰,雪羽一样飘飘落下。
“你知道他是谁。”阿尔文回到桌边,他捡起那枚花瓣。
“我知道。”忒弥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阿尔文在说什么。
“你和那个忒弥斯,有时并不互通,对吗?”
他指的是全知系统忒弥斯,那个常常以半身形象出现在平面投影中的人工智能。
“是的……有时。”
“我需要你对昨晚的一切缄默不言,”阿尔文笑笑,平静而和煦,但忒弥斯在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不容置疑的强势。这不是通过计算得知的,是通过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受”。他说:“我和ghost的一切,我希望那是私交。”
“我还需要你替我伪造一个身份,一名学生,包括一个‘世界盒’账号——把这些告诉那个‘忒弥斯’,有它的证实在,没人能查出漏洞。”
忒弥斯轻声问:“你接近ghost,是为了追寻真相吗?”
阿尔文顿了顿,花瓣被他指尖轻柔抚捏。最终,他将其放入嘴中慢慢咀嚼。清苦弥漫在唇齿间。
他想了很多,关于贺逐山——ghost的一切,包括那双璀璨若银河的眼睛,但最后,他将那些热烈的感情都保留给自己,那些雪夜瞬间都是私人的。
他温声回答:“不完全是。”
他说:“如果今天你所说的一切都非谎言,那么,我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如果水谷苍介一遍遍删除、修改、欺骗我的记忆,那么,他对‘变异者’的指控都不可相信,他所声称的“犯下反人类罪的犯人都被关押在阿瑞斯之都”也极其荒谬,不出意外,他们已然不在人世。”
“我亲手抓住了他们,他们因我而死。”
“所以我接近ghost,只想做一件事……”
“赎罪。”阿尔文垂眼,“我是罪人。”
*
雪亮的匕首刺穿皮肤,鲜红的血珠立刻汩汩冒出,它们顺着改造生物皮流淌而下,染红了那醒目的暗黑色“darkblade”刺青。皮肉与神经被拉扯的剧痛如有千刀万剐,黯黮的月光下,一具身体骤然绷紧,抽搐一般微微颤动,捱过了触电般的痛楚。
手指伸入粘稠的血肉,发出“噗呲”的水声,越来越深,越来越紧,最终在一指的地方微微一顿,咬牙一勾,遽地一拉,一枚牙齿似的物件被抠了出来,摊在掌心,鲜血淋漓。
一枚微型芯片。
飓风微微喘息着,半晌,呸声吐出嘴里的毛巾,右手的金属义肢“唰”地变作微型手术刀,反手缝合了伤口。
黑暗的地下室中,汗珠混着血液落下。他摁下通讯开关,耐心等了一会儿。
那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嗓子很粗:“我以为你死了,劳伦斯……或者该叫你‘飓风’。”
“少废话。”对方开门见山,飓风也一针见血。
“秩序部可没少打听你的去向,尤其是那位女魔头,你能活到今天,真让我吃惊。”
“情报贩子想要命长,第一准则就是少说话。”飓风恶狠狠地警告对方。
“替人卖命的狗想要苟活,我也建议你别得罪情报贩子。”对方回应了飓风的威胁。
“……最后一次,你帮我最后一次。”飓风还没失去冷静,他咽下这口气:“拍卖会上我会出手所有‘好货’,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