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不尘说,“你为什么救我?”
叶寒川托着他继续往前走,说:“不是我救你,是妫姑子救你。”
端木不尘已然毒气入体,破罐破摔,干脆不再闭气——其实也已无力可闭——被叶寒川这般托着,走在这险象环出的黝黑隧道,竟莫名其妙地感到安全,他问:“你和妫姑子是如何相识?”
“你和她又是如何相识?”叶寒川说。
“从我记事起,她就在山庄了。”端木不尘缓缓道,他心知自己中毒已深,如今困于地下一时间也取不得解药,恐怕命不长久,有些话便不吐不快,“我小的时候患有咳喘症,据说有一次发作几乎死了,是姑子偶然经过,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此后姑子作为庄里雇佣的大夫留了下来,尽心替我调治。
“其实她是倾慕父亲因而留下,我年纪虽小,却也明白。说来好笑,我幼年丧母,很盼着她能做我的继母。但父亲专情于过世的母亲,并无此意。他多年鳏居,常有媒婆上门说媒。姑子性子有些乖张,在我七岁那年,她毒哑了一个最常登门的媒婆。那媒婆养家糊口全靠一张嘴,父亲大怒,姑子这才离开了庄子。她手背上有块圆形烫疤,也是曾经为了救我而留。”
“姑子说你一点不像端木坤,”叶寒川说,“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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