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深了, 姒昭宿在明怜的寝殿。
姒昭登基后,鲜少与明怜同枕而眠,因为明怜对他, 带着抵触的态度,他常常宿在天子处理政务的书房, 或者干脆一夜不眠。
而今夜, 明怜没有说什么。
在浴房沐浴洗漱完,明怜和衣躺在榻上, 背对着姒昭。
殿内烛火熄了大多数,留下最后一盏细微的灯火。
光芒微弱, 女郎微路的肩头纤细圆润, 如美玉一样。
姒昭放轻步伐,坐在榻边。
他长指抬起, 撩了撩明怜的发, 为她整理了下碎发, 接着, 以指为梳, 慢慢滑过她的如瀑发丝, 动作温柔。
明怜本来是闭着双眼,因姒昭为她梳发, 她感到了些困倦。
她强撑着睡意, 出声道, “公子,不必了。”
夜色中, 她嗓音微凉。
姒昭的指尖顿在她的发上。
他轻声, “好。”
明怜感受到姒昭躺了上来。
她依然背对着姒昭。
姒昭从她身后拥住她,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怜儿”他声音带着深深的情意。
明怜安安静静。
姒昭眸色暗了暗,但总归,怜儿就在他怀中。
他抱紧明怜。
就这样,二人相拥而眠。
明怜和姒昭都以为自己难以入睡,但却睡的沉。
不知不觉,对于二人而言,只要对方在身边,那就能感受到安全感。
后半夜,明怜睁开眼,她发现自己依然被姒昭抱在怀中,但他的姿势从紧密拥抱的强势姿态变成了一种安抚的姿态,仿佛她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所以他守护着她。
明怜愣了下。
她忽然想起,自从跟了姒昭后,她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
明怜看着姒昭的睡颜,心中五味陈杂。
她狠了狠心,推开了姒昭。
寝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
当明怜远离姒昭的怀抱时,姒昭睫羽轻翕,睁开漆黑的眼瞳。
“怜儿。”
“你怕我么?”
姒昭抓住明怜的腕骨,他指骨苍白,犹如薄冷月色。
“并不是。”明怜道。
“天还未亮,为何离开?”姒昭声音安静,但透着幽凉,他深深地望着明怜。
他的指骨轻轻摩挲着明怜的手腕,这处的肌肤薄而敏感,明怜的指尖轻轻颤抖。
明怜缓缓道,“公子自知,何必追问。”
她在远离姒昭,让自己不要更进一步动心。
夜中,姒昭的眉眼面容在暗色帷帐中看不清面容,他问:“怜儿,是在怨我?”
明怜选择认真回答:“公子,我不会怨你。”
她从未想过怨恨姒昭。
只是觉得,姒昭这般病态,并非她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明怜轻轻地扯开自己的手。
“公子,我去外面睡。”
还不待姒昭说话,明怜淡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现在,还未进行任何册封,她只是他身边的女侍。
明怜绕过屏风,寝殿内只有一张床塌,所以明怜选择倚靠着桌案歇息,衣摆擦地的窸窣声响起,姒昭走到她身旁,他坐在旁边,无声无息。
男人黑色的发披垂,就像夜色下的妖,靡丽勾人,他的深邃双瞳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明怜,眸色透着幽暗。
第二日,明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榻上了。
而姒昭,离开了寝殿。
“”
大潇牢狱。
牢狱中一处是专门用来关押捉来的离族人的。
相湛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开始以为公子姒昭定会为难,但没想到,被关起来所以除了被关起来外,没有什么不便。
这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