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哄两人落座。
殷烈被部下们给了台阶,面色好转,抬手指着众人,一一给殷绪介绍。
此次殷绪领兵四万,只是城北大营的一部分。朝廷往地方派兵平叛,需要考虑方方面面,行军成本、京师安全、是否扰民等等,并不是越多越好。
四万兵马,加上当地驻军,对付叛军已绰绰有余。
殷绪只着重记了这次要随自己出征的几个将领名字。宣威将军沈如海比他还高一品,年过四十,短小精悍,看他的目光十分和蔼;宁远将军丁肃沉默威严;昭武校尉石聪三十左右,面容粗犷……
殷绪一一和他们见礼,想到要维持面上的和平,获取对抗陈昱的力量,终究冷淡地朝殷烈说了一句,“多谢父亲。”
以为殷绪服软,殷烈面色总算彻底好了。众人于是又把殷绪一阵夸,让这处的气氛融洽喧腾起来。
在营中吃过一顿简便的午膳,几个将领闹着要领教新任小将军的威风,殷绪也有切磋的意思,便拿了一把长枪,和众人对练起来。
结果最后上到云麾将军,下到陪戎校尉,哪怕轮番上阵,耗了不少殷绪的体力,都没有一个是殷绪的对手。
连殷烈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逆子不声不响地,居然到了这个程度。哪怕是最鼎盛时期的自己,对上他都不见得有胜算。
是自己有眼无珠。明明他一身毛病,为自己最不喜,怎么如今这最出色的儿子,反而成了他呢?
意识到这一点,殷烈看殷绪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既烦恼又有些得意。等到听众人夸什么“虎父无犬子”,想到自己曾对殷绪的百般贬低,他又有些尴尬。
殷绪懒得注意他,持枪而立,身姿比自己手中的长枪还要威武挺直。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觉得十分痛快。
这一处的热火朝天的比试引来了不少人,包括周凌风。周凌风站在人堆里,看着殷绪的目光闪闪发亮。
上次他救殷绪,是因自己善良热心的本性,以及护卫公主驸马的责任感。他不会随便对人评头论足,但真要说起来,他以为殷绪是靠父亲荫庇、公主裙带上位的那种人,多少有些轻视。
如今他才知,自己错的离谱。周凌风跃跃欲试,在殷绪又被一人打倒时,跃到了他跟前,拱手道,“陪戎副尉周凌风,求驸马赐教!”
殷绪认出了他,亦想起柔嘉的嘱咐,“是你。”
周凌风笑道,“正是小人。”
殷绪也未多话,利落地将手中长枪一晃,指定他,“请。”
两人在人群围出的不大场地中你来我往,一个沉稳利落,一个洒脱干练,不大一会儿功夫,斗了好几个来回,又赢得一片叫好声。
最终周凌风倒地,很快又起身,单膝点地,抱拳笑道,“将军好身手,小人输得心服口服。”
“承让。”殷绪简单说了两个字,寻思着柔嘉推荐的人果然不错,找个机会,他要将周凌风调到身边。
营中好久未见这样年轻又这样勇猛无敌的将领了,众人缠着殷绪,不让他离开。殷绪只得遣了一个士兵去瑾园报信,免得回去迟了,惹柔嘉担心。
薛非与平安护着他来,殷绪趁机给两人安排了身份,发了士兵的铠甲。见两人都是练家子,又是那么厉害的殷绪的护卫,身手想必不凡,几位低阶武将又围着二人吵着要切磋。
一直到日薄西山,主仆三人才被放出大营。殷烈早已离去,殷绪三人踏着星光,回了瑾园。
虽殷绪遣了人报信,但柔嘉见他那么晚还不回,心中仍是忐忑——毕竟城北大营是殷烈的地盘,父子两又有深仇大恨,万一出现意外呢?
忐忑的柔嘉用过晚膳,在葳蕤轩内看书,却也看不进。直到听说殷绪回了,她连忙起身,在棣华堂的角门边迎着殷绪。
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安然无恙,柔嘉松了口气,道,“你可算回了。”语气中不知不觉染了三分撒娇幽怨。
殷绪见她娇俏的表情,忍不住笑,低声道,“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