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林里飞出,惊得众人马匹原地不安地踏步。
百里仝看了一番周围的景象,皱眉道,“皇上,天色昏暗,林中危险,老臣请皇上保重龙体先行折返,搜救驸马一事,可交代给臣等。”
陈昱心中得意,面上仍是焦急道,“皇姐对朕恩深义重,驸马身陷危险,朕岂可作壁上观?!”
百里仝劝道,“皇上赤诚之心可昭日月,只是皇上安危关乎江山社稷,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陈昱皱眉,坚持策马又前行了几步,两只野兽的黑影窸窸窣窣从路旁的树林跑过,惊得马匹又是乱踏。
百里仝失声,“皇上!”
情势如此,薛怀文和殷烈也跟着附和,“请皇上保重龙体,不要亲身涉险。”
陈昱只得烦躁地皱眉叹息,“如此朕便折返罢。殷烈,接下来便由你带人前去,一定要救回驸马!”
陈昱是故意选择殷烈,他知道这位大将军极为不喜自己的二子,和自己的长子却颇为默契。此次埋伏殷烈未必不知道。就算当真不知道,此时带人前去,若遇着殷弘,听殷弘一说,也该懂了。
殷烈与殷弘父子对皇帝皆忠心不二,面对自己和殷绪的冲突,他们知道该怎么选。就算殷烈对殷绪还残存着一点血脉之情,殷弘已经入局,长子和次子之间怎么选,他也该知道。
殷绪已是死定了,再不可能有一线生机。
殷烈是殷绪父亲,派父亲去救助儿子天经地义,没有人会心生怀疑。陈昱觉得这个计划已经万无一失。
殷烈心中仍担忧着还未折返的殷弘,抱拳领命道,“微臣遵命!”
带着身后的一队羽林卫,殷烈策马而去。陈昱装作仍旧牵挂的模样,驻马观望良久,这才调转马头,“众卿随朕回去罢。”
薛怀文面沉如水地跟了过去。
另一边,暮色降临,柔嘉踏着夕阳的一点余晖回了自己住处。
知夏见她心事重重,特意从膳房端了一碗甜羹过来,劝道,“晚膳不知何时开始,公主先垫一垫。”
柔嘉看着那瓷碗,心思却还在殷绪那边,蹙眉道,“我吃不下。”
见春故意打趣哄她开心,道,“公主多少用一些,否则驸马回来,公主都没有力气为他卸甲。”
柔嘉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来,见春又道,“公主先用着,奴婢去阁楼看看有没有人回。”
怔怔看着见春上楼,柔嘉这才镇静一些,接过细腻瓷碗,低头细吃起来。
不多时见春蹭蹭下楼,走到柔嘉身边,一脸疑惑道,“奴婢远远看到有人打马回来,模样急匆匆的,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柔嘉本就担心,这下更是坐不住,将碗还给知夏,拿帕子拭过唇,便匆匆往正门行去。两个婢女连忙跟上。
刚走到行宫正门,便遇见那位公子。对方见着她,速速下马行礼,“公主殿下,国公令我前来禀报,驸马于东南山崖处坠崖!”
柔嘉心尖一绞,膝盖一软,差点倒下身去,见春与知夏连忙扶住她。
柔嘉眼眶已热,拼命忍住,贝齿用力咬住下唇,让自己冷静。待力气恢复了一些,她迈步便往外走。
知夏连忙拉住她,也是红了眼,既担心驸马,又心疼柔嘉。她道,“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啊?”
柔嘉压住嗓音里的颤,决然道,“我要去找殷绪。”
见春急得快哭了,“天已黑了,林中那么危险。山崖那么远,您又不会骑马……”
柔嘉倒是当真被提醒得冷静了一些,回身问那公子,“国公爷呢?”
见美人落泪,那公子面露不忍,安慰道,“国公爷已随皇上去救助驸马了,公主放心。”
父亲和陈昱在一起。意识到这一点,柔嘉反而更加担心。陈昱出发前便拖着父亲,知道殷绪坠崖,只怕更不会让父亲去救助——他甚至不会愿意去寻找尸身,否则被人看出殷绪身上的打斗痕迹,徒惹麻烦。
她只能靠自己。殷绪说过他不会有事,那他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