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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弥散,柔嘉拢了拢斗篷衣襟,走进耳房,对正洗漱的殷绪道,“今日阴雨,出行不便,宫里恐怕会罢朝。”

殷烈不教,殷绪不懂这些,将信将疑地看向柔嘉。

柔嘉表情笃定,这时,宫里的大钟敲响,声音洪亮,余音连绵。柔嘉侧耳数了一下,道,“一共五声,是通知大臣今日不必上朝。”

她脸上带笑,藏着一点“看我说对了吧”的小小喜悦,娇俏又生动。

殷绪又觉得嗓子发干,挪开眼,轻咳一声,“那我去书房。”

正准备出口让殷绪再睡一会儿的柔嘉,“……”

她道,“天色还暗着,不如再休息一会儿?”

“不了。”殷绪简单留下两个字,转身出了耳房。他这一去,早膳午膳都未回。

下午殷正一手撑着纸伞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仆人,皆是手托木匣。

殷正站在厅中,他受伤的胳膊仍吊着,极其艰难地给柔嘉行了一个礼,恭敬道,“公主和驸马的月俸送到了将军府,夫人特命小的送过来。”

柔嘉喝了一口茶水,面色冷淡。柔嘉是有宝册在身的公主,享正一品俸禄,驸马都尉享正五品俸禄,两人加起来不少。不过无论多少,秦氏都不敢处置公主与驸马的俸禄。

毕竟父母俱在,殷绪不能分家,柔嘉心知身为一个儿媳,如果懂事,应该主动将俸禄还回去,让秦氏处置,给当家主母一个面子。

但想到这个家如今已到了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地步,柔嘉便不想给他们这个面子了。

“好,有劳婆母与管家了。”柔嘉简单说了一句,并无其他。

殷正见柔嘉没有下文,知道她的态度,便命仆从放下木匣,自己行了一礼之后,带人退下。

见春过去,一一打开两个木匣,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银两。

柔嘉柔和了眉目,浅笑道,“将驸马的俸禄送过去给他看看吧,毕竟这是此生的第一份俸禄。再问问他该如何处置。”

见春称是,捧了木匣出去,知夏跟在一边,给她打伞。

那匣子实木制作,本就颇重,加上内中银两,见春抱得吃力,到了书房附近,便有些抱不住。

薛非过来,单手接过木匣,轻轻松松抱在手臂。

见春咦了一声,笑嘻嘻道,“我以为你是根木头,原来挺热心的。”

薛非沉默不语,见春落了个没趣,暗自做个鬼脸,而后道,“这是驸马的俸禄,拿过来给驸马过目。公主还让问问,要如何处置。”

这边柔嘉让采秋收起银两,顺着看起了账本。

院中如今多了吴嬷嬷、两个小厮,薛非与平安也填了长吉与青竹的缺,情况不同了,月钱也该调整一番。

柔嘉正想着,见春又抱着匣子回来了,知夏不在,是转去了房间更衣。

柔嘉朝见春看过去,问道,“驸马如何说。”

见春如实禀报,“驸马说,公主处置便好。”想到殷绪说话时的那张冷脸,见春也颇为正经。

柔嘉眨了眨眼,“没了?”

见春疑惑着也眨了眨眼,“是没了。”难道还应该有什么么?

柔嘉犹豫一瞬,试探问,“他……是否高兴?”又或者想到驸马都尉低人一等,而有些生气?

见春回忆了一番,为难道,“驸马总是一张冷脸,我不知他是否高兴。”

柔嘉无奈,“罢了,晚上我自行问他。”

见春退下,柔嘉仍看账本,招来顾嬷嬷商量一番,又让采秋一一记好。

晚间殷绪又回得颇晚,回来时柔嘉倚靠着床头,手中抱着一个大枕,脸色静默,不知在想什么。

柔嘉什么也未想,只是等得疲倦,又不想这样睡去,仍等着殷绪。

殷绪回来,看到柔嘉一双杏眸不似往日光辉熠熠,弥漫着疲惫,心脏顿时一阵紧缩。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他微微拧眉,道,“公主以后早些休息……”不必辛苦等他。

柔嘉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