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3)

模样,走上前,抬起了手。

殷绪见她靠近,下意识地眼露戒备,紧绷着身体朝后退了半步。

柔嘉本是看着他的冠帽,见他后退,微垂长睫看向他的眼睛,轻声道,“你帽子歪了,我为你扶正。”

她的眼神柔和清澈,让人下意识地信任。殷绪这才松懈了一些,挪开迫人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着墙角的几架。

柔嘉知他默许,靠近一步,抬起纤细手臂,极其温柔地扶在他冠帽两侧,轻轻转了一转。

隔得近,能感觉到殷绪的呼吸,还有一点类似于冷雪覆盖之下,野生松竹的味道,幽深又清冷。

仰起的视线里,是殷绪精巧的喉结,一段脖颈被黑缨衬得越见白皙……

殷绪本没有看柔嘉,但如此距离之下,却避无可避能觑见。他意识到,面前的人,羞涩得粉颈泛红。

这份羞涩,让殷绪感觉到了隐约的不自在,嗓子发干。他后退了一步,漠道,“好了。”

柔嘉放下手,红着耳根,依旧是柔软模样,问他,“会压疼伤处么?”

殷绪摇头,率先出了房间,到达院门口,却又站立不动,默默等她来到。

二人带了见春与知夏,并肩出了院门,远远听到廊道那边,传来殷翰的鬼哭狼嚎。

“娘,我不要练了,再练我就要死了!您就可怜可怜我罢!您去求求爹,您出马爹一定会心软的……”

周氏嗓音低柔,听不清回了什么,只听见殷翰一连串的滑稽叫嚷。

“报国?我不想报国,我就想吃喝玩乐……”

“啊,娘,别打了,再打我就没脸见人了!也别掐我,身上没一块好肉了!”

“我练!我练还不成么!”

柔嘉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殷绪,他倒还是那漠不关心的模样。但柔嘉觉得,他应当是觉得解气的。

“走罢,驸马。”柔嘉含笑唤他一声,殷绪看她一眼,虽未应声,但脚步跟了过来。

公主的金丝楠木大车已备在了府门前,两匹高头大马并拉,长吉与青竹是车夫。

殷弘已入宫上值,殷烈夫妇却是被陈昱准了三天假,用以置办婚事。此时殷烈带着秦氏、薛琼,以及诸多府中仆从,恭谨地站在威武大门边,送别公主与驸马。

“殿下,”殷烈简单说了自己的一些准备,请示道,“您看是否还要添置些?”

“已经十分妥善,”柔嘉浅笑道,“有劳公公了。”

“这是微臣本所应当。”殷烈谦让了一句,又转头看向殷绪。当着公主的面,他不能如何教训,只能用眼神警告:老实点,别将事情搞砸!

殷绪冷冷瞥他一眼,没有作声。

仆从端过马凳放好,见春与知夏先扶了柔嘉上去,殷绪随后利落地钻入。

马车内十分宽敞,坐二十人也绰绰有余。见春与知夏扶柔嘉坐在上首,自己坐在一侧。殷绪后上,坐到了两个婢女对面,与柔嘉隔了一点距离。

无话可说,殷绪靠上车壁,闭上了眼睛。

柔嘉见状,朝两个婢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也不要说话,以免打扰到殷绪。

一路安静,只有车轮骨碌碌驶动的声音。

殷绪虽闭着眼睛,神思却清明。他想起来,公主殿下仆从众多,今日随车的两个,却不是寡言少语的,尤其是那个叫做见春的更是话篓子,此间却一句都不曾说。

这是她的意思么?她如此体贴……是想要什么呢?

殷绪两道长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马车驶入皇宫,又在崇华门停住。内务府派了步辇来接,柔嘉与殷绪并排坐下。

进入慈宁宫,经过凝秀殿,柔嘉扭头看了会儿长出院墙的海棠树,柔声朝殷绪说道,“这是我的寝殿,我在这里,住了十四年。这些海棠是舅母令人寻了各地精品种下的,每到开花时节,繁花如海,是宫中一大盛景。”

这与他无关。殷绪冷漠地想着,但他习惯了寂静,听她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