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手表, 他说:“回你家去,我要休息了。”
“行行行,您好好休息。”谢昶扬长而去。离开时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谢昶好得这么慢,大概是老天为了惩罚他之前发疯作死的报应。
若不然他一个小感冒,何至于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这都第三天了!
简承洲离开后,谢昶又看了看手表,目光望向公寓大门。
他的手放在被子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敲着被子,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不知敲了多久,门铃声响起,他停下指尖的动作,立刻下床。
……
常善善打开饭盒,说:“我做了苍耳烧鸡蛋,还有小米粥,对了,你现在能尝出味道了吗?味觉恢复了没有?”
“我试试。”谢昶用勺子舀起一块金黄的鸡蛋。
收过汁的鸡蛋金黄润亮,表皮裹着汤汁,入口软润。当牙齿纵向划破鸡蛋时,一股浓汁破皮爆破而出,鸡蛋的鲜味,苍耳的药香,以及花生油的滴点酥香尽数绽放在舌尖。
苍耳的药清之味冲淡了鸡蛋的鲜,鸡蛋的鲜冲淡了苍耳的苦辛,两者发挥了自身的优势,完美地中和于一体,故而整个苍耳烧鸡蛋吃起来不油不腻,鲜中带清,尤其爽宜适口。
“尝出什么味道没有?”常善善问。
“尝出来了,”他含笑,“人间至味。”
纵然一副病容,他笑起来时也好看得过分。立体的眉骨,较深的眼窝,卷翘的睫毛,有这样一副精致的五官和英气的骨相,就算再病容再憔悴,也依旧好看得过分。
甚至因为憔悴的病容,而透出了一种破碎的美丽。
美丽到常善善有些不敢直视。她错开他的脸,视线触及桌头柜上的药瓶,她微微定睛。
“安眠药?”她迟疑出声,“你吃安眠药?睡眠不太好吗?”
“偶尔会睡不着。”
常善善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等谢昶吃完,她收起饭盒就走了,没多停留。
雪昨天就停了,路上堆积着一层还未融化的积雪,鞋底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常善善踩着雪,回头一望身后的公寓。心里想着谢昶还没痊愈的感冒,又闪过他苍白憔悴的面庞,她抿唇,吐出一口郁气。
傍晚,常善善同寝室其他人去参加法语角。
来参加法语角的人不少,除了外语学院的学生,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人声嘈杂里,有人对常善善说:“嗨,你的口音好好听,请问你怎么做到没有一点中式口音的?”
因为有人一直在帮她纠正口音。常善善耳边响起谢昶纯正流利,温柔又性感的巴黎音。她说:“有朋友帮忙纠音。”
“厉害厉害,能和你多聊聊吗,我想和你一起多练练口语。”
“没问题。”
感冒第四天,谢昶重新回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