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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微风轻轻阵阵的吹着,偶然的夏日蝉鸣,冷然寂静的大地之上是无声的,凄凉的月光洒落在红艳的车身上,树影摇曳,徜徉着风,将车身的影子拉的格外长,与漆黑的天空仿佛要融为一体。

车速很快,从后视镜倒出的景物都被镀上了一层月光,银装素裹,竟分外的令人感到安宁。

宋卿余开到了盘山公路的半山腰,此刻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密密麻麻洒下来,四下无人,万籁寂静。

宋卿余下了车,抱起‘小婴儿’,低声哄了几句,站在栏杆外,他的目光涣散,脸色却带着笑容,“你说的是这儿吧,好好看。”

他望着下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风声的悬崖峭壁。

“你说什么?”宋卿余微微俯身,耳朵凑到‘小婴儿’,听了半响,恍然大悟:“你说我要一直开,不要拐弯,这样就能获得自由了是吗?”

他略一思考,点了点头,指尖点了点‘小婴儿’的鼻尖,“你可真聪明,以后长大了肯定很聪明。”

他略带疑惑摸了摸肚子,“我有小肚子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为什么这么疼啊?”

应该是受凉了。

宋卿余想,把怀中的‘小婴儿’抱的更紧了,“不哭啊,不冷不冷,马上就不冷了。”

“我们走吧。”

寂静空旷的盘山公路只能听到他这一句话,风声簌簌,把他这一句话连带着掉落的树叶卷入山崖底下。

宋卿余重新关上车门,猛地踩下了油门,发了力像一只脱缰的野马,瞬间冲了出去,在盘山道上狂奔漂移。

在他即将冲破栏杆的阻碍,车身与金属的栏杆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火星子在摩擦之间迸发出来。

宋卿余似是感受不到,将油门一踩到底,在车身即将探出之际,他全身被‘嘭’的一撞,整个人被甩去了副驾驶,脑袋重重砸在挡风玻璃上,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只见红色的车身被硬生生撞进去一个巨大的凹陷,车门被撞得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痕,前车的玻璃上蔓延了密密麻麻如蜘蛛网的裂痕。

法拉利在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后,瞬间熄火了,半个身子卡在栏杆之间,前面的轮胎已经在悬空处了,只要在一踩油门,整个车身都会翻空下去。

可怕的是由于惯性,整个车子开始慢慢向前倾斜,车身被撞得倾斜,一侧的轮胎悬空着,宋卿余的脑袋纸直直撞上了车窗,一时间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

沈听肆手心出汗,刚下了车门就看见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向前倾斜,眼见就要掉入漆黑的万丈深涯,而在车子的另外一侧,宋卿余昏迷的靠在车窗上,毫无知觉。

沈听肆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那辆倾斜的法拉利,他的身子紧紧挡着悬空的一侧,“怎么打不开!打开啊,打开啊!!”

带着泣血般的鸣叫在盘山公路回响。

沈听肆手掌心滑,而宋卿余又将车门锁死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车门。

一股绝望的无力感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又要失去宋卿余了吗——

他又要回到那漆黑不见天日的两年了吗——

不要——

不要——

求求你了,别让宋卿余离开我,别让他离开我——

沈听肆止不住在内心哀求道,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上天能听到他的祈求,实现他的愿望。

他好像懂了。

在这个一瞬间,他好像懂了。

母亲在病房门外,跪着祈求上苍,让宋卿余的后半生过的幸福一点,再幸福一点,对他好一点。

苍白的无力感几乎要将沈听肆窒息,淹没,卷入无尽的深渊。

他透过窗户,看到了昏迷的宋卿余,和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那赤眼的红几乎如同火焰般,要将他烧的燃烧殆尽,他能感觉到,宋卿余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