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此时，小橙子也因为“老师”的突然消失而愣住。她停下踩茶动作，大幅度地左右转头。

很惶恐不安的样子。

而在看到晏小苏的一瞬间，小橙子脸上的怔忡全部烟消云散：“啊，是小苏妹妹！”

她挥舞双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示意晏小苏过去：“小苏小苏，快过来呀。我们一起踩茶叶！”

晏小苏长舒一口气，向小橙子的方向跑去——斯黛拉的突兀消失，正好将她从“打招呼/不打招呼”的选择困境中解救了出来，不再让她纠结犹豫。

她很快便把这一小段插曲忘掉，好奇地围着小橙子周边的水泥地转圈。

“这就是踩茶呀，”晏小苏新奇道，“居然真的是用脚踩茶叶。”

此时，小橙子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她赤足站在茶叶中心：“这是我们家要做的任务。节目组的叔叔阿姨和刚才那个红头发姐姐都说，我今天得踩完这些茶叶才行。”

晏小苏望着约莫十几个平方面积的水泥地：“这么大的地方？”

小橙子点点头，眼睛突然一亮：“要不，小苏你也来帮我好了。如果有你在，踩茶会很有趣的！”

还没等晏小苏回答，其他小朋友已经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子沐：“这不会脚臭吗？”

奇奇：“爸爸的脚很臭，所以如果是爸爸来踩茶叶，一定会把茶叶弄得很臭臭。”

妙妙：“呜哇……弟弟你不要说了，我已经能想起来那个味道了。”

总之，讨论结果是跟原话题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妙奇爸爸的脚，很臭。

不在场的妙奇爸爸无辜中枪，风评被害。

直播间内，一连串“哈哈哈”闪过。

听到小朋友们的探讨，已经踩了一会儿茶的小橙子犹豫道：“会、会吗？可我已经洗过脚了。”

她不想脚臭臭！

小橙子将茫然又纠结的目光投向晏小苏，后者在接收到这一眼神后，坚定地伸出一只大拇指，示意她不用担心。

“当然不会啦，”晏小苏大声说，“小朋友的脚丫都是香香的，大人的脚才会臭！只要大人不来踩茶，就没关系！”

全部是她为了安抚小橙子而现编的歪理。但配上晏小苏坚定的神情，这话语莫名其妙有了几分说服力。

小橙子有些安下心来：“好。”

她是小孩子，小孩子的脚不会臭。

不过，一旁的哈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甚赞同地摇摇头。

她沉声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臭味与汗腺有关。我在百科全书里看到，汗液里除含水分、盐分外，还含有其他成分，比如乳酸、尿素。是这些成分导致了臭味，所以，脚臭不分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是人就无法避免。”

一堆长篇大论下来，在场没有一个小朋友能听懂。

晏小苏倒是在努力点头，表情十分认真：“嗯嗯，哈莉姐姐说得对！”

好像真的听明白了一般。

哈莉赞许地点头，打算把晏小苏推为模范典例：“小苏妹妹，你来告诉大家，我到底讲了些什么。”

晏小苏眨眨眼，沉思半晌。

首先，臭味与……

什么有关来着？

忘记了，这不重要！

其次，汗液里除了水分、盐分外，还有……

什么来着？

忘记了，这不重要！！

孩子的小脑瓜迅速转动，但无论如何，她都只能想到哈莉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只要是人，就无法避免。

所以——

“哈莉姐姐说的是，人，会发臭……？”

晏小苏试探性回答，脚尖在原地心虚地轻轻挪动。

很明显，这只小团子刚才只是在下意识捧场。此刻回应哈莉的答案，也只是她出于本能的胡说八道。

哈莉：“……”

人会发臭。